暖色调的灯光柔柔地照着,将迟年映得像油画里的人,搭在扶手上的手腕伶仃细瘦,指节也是修长好看的。

踩着毛绒绒的地毯,陆封覃一步步走过去,感觉离梦里的画面越来越近。

他将手放在迟年舒展的掌心,像乖乖平时那样。

触感奇怪,迟年动了一下,倏地收回手,摘下眼罩看见站在面前的是陆封覃,挺拔的身形遮去大片的光。

陆封覃回来还忙着未完成的工作,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挽到小臂,他俯下身时肩背的肌肉微微鼓起,目光在镜片后变得晦涩。

在他快靠近时,迟年无处可躲,动作先于大脑,他抬起一条腿,脚蹬在陆封覃的胸口,阻止他。

随着他的动作,真丝的睡裤滑落下去,堆积在大腿,一条玉似的纤瘦的腿支在陆封覃面前,两人皆是一愣。

陆封覃反应快,在迟年正准备放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目光自脚背看下去,直到大腿根,他喉结滚动,说:“你在勾引我吗?”

按在扶手上的一只手臂,肌肉已然隆起,压抑着最深处的欲望,陆封覃指腹摩挲着迟年的脚背,心跳在脚掌下的胸口里如擂鼓动。

“变态。”迟年低骂一声,使劲挣动,陆封覃不放手,铁链在他们的动作间当啷作响,像是警钟,陆封覃陡然松开,迟年起身回到床上,将自己闷起来。

陆封覃站在暗处看了很久,最后关灯出去了。

当晚没有再回来。

群ⅡⅢ绫溜九ⅡⅢ九溜

迟年睡觉的卧室是主卧,向阳,每天会有大片阳光穿过花房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花草的影子,风一吹就晃起来,引得乖乖扑来扑去。

立春之后,温度上升许多,迟年整日泡在花房挖土施肥,陆封覃几次都想问问他要不要在楼下给他弄个大花圃,但每每将要开口时看到迟年抗拒的姿态就闷声咽下去了。

长长的银链子从床头延伸到花房,圈住迟年的脚腕,像困住一朵玫瑰,花房里的花被迟年打理得越来越秀丽鲜艳,迟年自己却日渐萎靡。

陆封覃其实很清楚迟年在抵抗什么,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忽略其它,只要将迟年圈在身边就好了,但真正做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办法看到迟年不高兴,无法不在意迟年坐在椅子上发呆,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以及蹲在地上浇花时,即使旁边有个乖乖陪着,看起来却仍旧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