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相处过的人,或许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见,可在看到那一幕看到她被斧刃撕开血肉,落入水中时他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从没体会过那样严重的耳鸣感,甚至比曾经遇到高浓度污染时更甚,在他想要把视频进度往回调时,他的神志明明是清醒的,手却颤抖得厉害,一连几次失败,才又把视频进度调整到她被杀死之前。
然后他死死盯着屏幕,看了这个视频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胃部的痉挛都趋于停止,胀痛的大脑也成为一种可以接受的常态,耳边的嗡鸣声也已经习惯,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被影响,所有由此带来的异常尽数消弭。
他千篇一律的生活一如往常。
等到收到调查局的信息,他才恍然发觉,时间并没有停滞。从那天开始,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久到他已经可以平静地同意会面,并等待访客的到来。
直到他们真的站在他面前,那种极度安静的空间被瞬间打破
张肆远突然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忘记,他想起那个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进度回溯里,神色狰狞着将斧刃朝着林露劈过去的“游客”,他想起他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那溅起的每一滴血珠、伤口里的每一寸裸露的白骨,他想起了那一遍又一遍被冲刷、被强压、被那种眩晕感与痛苦所冲击所掩盖的怒火。
尖锐而扭曲的,一点点挤压着,粘稠到快要击碎理智、掌控行为的怒火。
他感到心脏被缓慢地灼烧。
……仅仅因为他看重每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吗?仅仅因为他为一条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吗?
……算了。
他垂下双眼,疲倦地收回视线。
他已无心再去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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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因为鬼蜮扩张的事,氛围都有些紧张,大学校园里是难得见不到那么多忧心面容的地方。
鹿栖慢悠悠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这个季节的银杏十分漂亮,她便思索着领地里是不是也能种一些供她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