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有傅氏股权的那些傅家人。”傅军最近的表现让他觉得有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好,我知道了。”陆宁洛郑重点头。

夏家大宅。

夏言良准备给傅寒治病,夏以安不放心,非要全程陪同,夏言良知道她的心思,没有点明,而是默认了她旁观。

“你这药材确定没事吧?”夏以安有些担心。

“药方就在那里,你随便看,不要打扰我治病。”夏言良言语冷淡。

傅寒整个人躺在椭圆型的药桶里面,上面又用木质的板块盖住,只有一个头部露出来,像是置身在一个简易的桑拿箱里,丝丝缕缕的热气蒸腾着钻进他的皮肤乃至血肉,让他的脸颊炙热发烫。

夏言良观察傅寒受药力的情况,每个人的身体都不同,有些人十分的药效只能吸收两分其余八分都白白浪费掉,而傅寒的身体比较特殊,十分的药力他能吸收八分,是十分罕见的体质。真值得庆幸。

傅寒在药汤里面整整坐了半个多小时,额头上的汗水汇成水流,一串串往下掉。

夏以安拿着一块毛巾帮他擦汗。

夏言良看见了,眉峰高高耸起,并未言语,但是那不满已经挂在了脸上。

低头看了一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出去吧。”夏言良淡淡说了一句。

“我不出去。”夏以安倔强答道。

“我要给他推拿,你要在一旁观看吗。”夏言良加重了声音道。

夏以安嘴里打了个磕巴,“我,我看,医者眼里不分男女。”

夏言良脸上黑沉的犹如墨汁,好像下一秒就能从那张脸上滴下一滴来,低头把傅寒上面的木板取走,然后对着傅寒说道:“你到这床上去。”

傅寒撑着身子从木桶中站起身来,身下及膝短裤湿淋淋的黏在身上。

傅寒走到床边,夏言良一把把帘子拉上,把夏以安隔绝在外面,片刻后才道:“进来吧。”

傅寒趴在床上,身下盖着一条毛巾,泛着药味的湿衣服已经脱下,放在一边。

“他的经脉受损严重,暂时受不住银针之力,我现在用推拿把这个药力给他推进去。”夏言良一边做一边说,隐隐是在教她的意思。

夏言良拿起旁边的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是黄黄的膏状,用手扣出一大坨放在傅寒的背部,一边推散药膏,一边抬头看着夏以安道:“能看出这盒子里是什么吗?”

夏以安撇嘴,拿起盒子闻了一下,刺鼻的辛辣之气,“有生姜。”指尖沾染一点黄色药膏放在舌尖,舌尖麻麻,麻过之后有酒气蔓延又答道:“有天麻、米酒。”

夏言良的神色缓和又道:“可知这三味的药性?”

夏以安翻白眼答道:“生姜:破血调中,去冷气。天麻:强筋力,通血脉,助阳气,补五劳七伤。米酒:通血脉,润皮肤,散湿气,”

夏言良神色缓和,冷淡道:“算是没有荒废。”

夏以安翻白眼,心里十分不愿听他说教,但是没办法,她要偷师……

“你之前的药方我看了,药方没有问题,但是他身上这寒症是打娘胎里面带出来的,与其血脉相融,你祛除他寒症之时也在损伤他的经脉。用你那方子虽说三年能把他寒症祛除,但是这三年里必须精养起来,不能受一点凉。”夏言良分析着夏以安所用方子的弊端。

夏以安皱眉,她大伯说的对,所以她又调了汤药给傅寒吃,就是为了帮傅寒强健经脉。

“现在他病情恶化,会无意识晕倒,就证明精养很可能对他无效。”夏言良说完还看了一眼傅寒手臂上伤口。

夏以安不说话了,满心自责,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低估了傅寒身上的寒毒,之前还让他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

夏言良已经完成了推拿,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又对着夏以安说道:“我现在也只能控制住他的病情,不能根治。”

夏以安没有再说话,唇抿得很紧,眼眶一点点的红了,并且泛起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