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妈妈不点头,他们就是被藤蔓打死,也坚决不会叫一声“爹”!
此刻,子嗣们忍着焦心,像门神一般围在门口,一个个从容貌、体格上瞧着优越出众,偏生赶出来的事情却格外猥琐——从老大芬里尔开始到老小斯库尔,都侧着耳朵紧贴在门板上,试图探听房间内部的任何动静。
但事实是他们失望了,门背后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安静到诡异。
门外,是抓心挠肝,一边担忧虫母、一边防备藤蔓却无能为力的白发子嗣,
门内,是从墙角开始延续匍匐的藤蔓与触须,它们如张牙舞爪的鬼怪,早在无声中铺满了地板,取代了地毯的作用。
从四方房间内的边角线开始,深沉的猩红一寸寸向上攀升。
它们生长的速度很快,快到惊人,不多时,便密密麻麻占据了四面墙壁和上方的天花板——
这成为了一座由血肉堆砌而成的密室,满满当当的藤蔓相互交错,随即开始拥挤胀大;丝绒一般的深红悄无声息地聚集向中央的床铺,一寸寸将拧眉昏睡时挣开了被子的青年拢在了身下。
从在克兰利兹广场上昏昏欲睡开始到现在,阿舍尔并非全无意识,他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只随海浪飘摇的小船上,晕晕乎乎,想挣扎着起来,却都以失败告终。
突然回归的模拟器、莫名达成的完美虫母成就,以及作为奖励却毫无解释就发放的那一对翅膀……
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让阿舍尔困惑的存在,偏偏又聚集在一起,叫人费解。
俯趴在床上的青年迷迷糊糊试图想出一个因果关系,在他忽略外界变化的同时,锁骨间的吊坠钻出藤蔓,撑起了他软塌塌的身体。
轻薄的虫翼紧贴下陷的腰窝,几乎盛出一碗灿烂的鎏金液体,随后阴影从血肉构成的天花板上笼罩而下,近乎完全吞噬单薄的、同时具有虫类特征和人类构造的纤细躯干。
前后夹击,无路可退。
在巨大又令人生畏的黑暗里,阴影凝聚之下,展露出一张俊美非人的面孔。
怪物垂头,缓缓张开了生着分叉长舌的唇。
然后,祂于脆弱又敏感的虫翼根部,舔到了一口腥甜的蜜。
第89章 妈妈和谁生的?
“妈妈?您还好吗?”
谁……是谁在说话。
“妈妈, 醒醒,该起床吃饭了。”
好吵。
“啧,您要是再不醒来, 我就把外面那群毛都没长齐的虫崽子给宰了,当晚饭吃。”
宰就宰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妈妈, 再不起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那就落呗。
温和却又絮叨的声音不间断地响在阿舍尔的耳侧, 偶尔夹杂一两声有些恶劣的调笑, 未曾睡饱的他烦躁十足,却又因为这过于温和、饱含关心意味的声线而生生憋回去了自己的烦躁。
当然那几声调笑依然让他暴躁!
直到酸软无力的身体被从柔软温暖的被窝里抱着、裹着拖出来, 恍若深夜徒步万里的虫母依旧放纵着自己的疲惫, 耷拉着眼皮沉浸在睡梦之中。
朦胧间, 似乎有谁发出一声气急的笑声, 连带着呼吸声都重了很多。
“睡觉的时候倒是乖得厉害……您要是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谁在阻止着什么, 阿舍尔没理会, 混沌的大脑还在消化着刚刚那一句“不客气”——
不客气什么……嘶!
尖锐的锋利作祟在某块仿佛属于自己,却又格外陌生的新生肢节上,濡湿的温热一触即离, 却足以令怠懒的青年猛然惊醒。
不疼,就是刺激得厉害。
像是身体某个部位最敏感的神经外露出来, 同时被外界温柔又满是积压的力道桎梏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 轻拢慢捻的同时带有一种被尖利犬牙威胁的战栗与刺激,像是赌徒在刀尖上起舞,欲罢不能。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