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她故作深沉地一笑,转了个话题:“你想和槐花魅影见面吗?”

把小槐花搬出来,楚愈希望能“镇住”龚燕华,让其产生情绪波动,对语言的控制能力减弱。

但龚燕华只是犹豫了半晌,艰难咽了口吐沫,“不了。”

她淡淡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话要说了,也不会再自杀,你走吧,别误了飞机。”

说完,她身子转向另一侧,用身体姿势表示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楚愈站起来,和龚燕华完成一轮交锋,她已经知道对方的水平龚燕华是聪明人,脑子灵活,反应迅速,而且心已经死了,她现在虽然不会自杀,但对生死已经看淡,楚愈最怕的就是无欲无求的人,因为很难谈条件,使其开口。

见好就收,楚愈退出房间,轻轻关门。

背抵住墙壁,她脑中快速倒带,试图找出破绽点究竟是哪个地方,让龚燕华咬定,警方并不知道真相?

楚愈觉得一开始就出了问题,她当时安慰龚燕华,用的原话是“龚女士,我想您需要知道,不论发生了什么,谌先生都希望您活着,好好活着。”

这个“不论发生了什么”,太宽泛了,如果她真的知道实情,肯定会把“什么”具体化,可惜,她现在全靠蒙。

或者说,龚燕华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是谌沐不能原谅的,不会想让她“好好活着”?

楚愈突然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飙心脏。

难道龚燕华就是毒害谌沐的凶手?

木鱼站在走廊尽头,看到楚愈出来,给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得马上准备出发,不然真得误飞机。

楚愈靠着冷冰冰的墙砖,抬起手,比了个OK。

县医院门口,一行四人拦了辆出租,直奔今陵市机场,准备新一轮大迁移,飞到天上和候鸟肩并肩。

傍晚,飞机经过今陵市上空,肖副局长靠着警车,抽着烟,他抬起头,目送飞机远去,心中默默祈祷,楚愈这次能扳回一局。

……

楚愈撤了后,龚燕华扭动着身子,她胸口还在疼,浑身充满消毒水味儿,裹着纱布,行动不便,不过两天没动窝,靠尿道插管排泄,非常憋屈,既然演技被戳破,她也不打算再装,按铃叫来护士,希望能下次床,来一次自力更生的排尿。

不过铃声响后,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名便衣女警,她向龚燕华说明了身份,同时推来一辆轮椅,“刚刚值班护士跟我说房间里厕所刚刚消完毒,味道很大,我带您去外面厕所上吧。”

市局不放心龚阿姨的安全,怕她再次做出自杀的壮举,便派了两名女警,轮班看守她,直到确定她精神状态恢复正常,可以正常活动。

房间外的警力全部撤掉,过了保密期,按理说龚燕华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但医院还未做出调整,负责她病情和恢复治疗的,还是原来的医生。

谌风本来是个大忙人,周末都得熬夜干活,听说他妈出事了,已经在家守了两天两夜,但不能在医院陪着,案情明了后,公安局通知了他,得知老母亲是自杀,他急得跳墙,飞一般往医院赶,但又被导医台的护士拦下来:“不好意思,现在病人情况未稳定,等方便探望时,我们会通知您!”

谌风差点跺脚:“情况不稳定就不能见吗?她见了我会怎么,会吓晕过去?我是她亲儿子,见了我,有助于她病情的恢复!”

护士眼见拦不住他,便把负责龚燕华病情的张医生叫来,打算告诉他病人情况,当做补偿。

张医生见了谌风这“硬闯”的架势,不冷不淡来了句:“恕我直言,就冲你这火急火燎的劲儿,你妈就是醒来了,被你这么一激,都会晕过去!”

谌风还想再争辩,张医生最看不惯在医院撒泼耍赖的,她明确和谌风说明,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今晚会再确认一下病人的情况,确保病人情况稳定后,再谈家属探望的事儿。

和谌风唇枪舌战了半晌,张医生把该讲的都讲了,两人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