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行很欢快地笑了起来,“丁哥,你还记不记得,刚住你家的时候,我们也这么摔下床过。”

丁小伟哪有心思跟他怀旧,他内脏缓过劲儿来后,就破口大骂,“你他妈起来,你那玩意儿顶着我了!”

周谨行非但没起来,反而死死压在他身上,并伸出舌头舔了他下巴一下,还故意动了动下身。

丁小伟只觉得心里的小火苗跟浇了汽油似的,腾地一下蹿大了。

他用膝盖去撞周谨行的腿,手也开始用力推他。

周谨行看着斯斯文文的,劲儿却大得吓人,尤其在这种窄小的伸不开手脚的空间里,谁力气大谁说了算,连一点技巧都使不上。丁小伟三两下就被周谨行压住了,他到最后都不敢乱挥胳膊动腿儿了,因为不是撞到墙就是撞到床,疼得他呲牙咧嘴。

周谨行的吻雨点儿一样落在他的脸颊和胸口,这回倒是不敢亲他嘴了,可能怕被咬。

丁小伟的脖子快拧脱轨了,却一下都没避开,只觉得身体里的邪火越烧越旺。

周谨行轻轻一使力,丁小伟身子就软了一半儿。

周谨行喘着气说,“丁哥,你想做吧,为什么不敢承认?”

丁小伟声音都直颤抖,“周谨行,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好,非得来招我。”

周谨行身形一顿,声音相当压抑,“丁哥,你现在过得真的好吗?你对容华,能叫爱吗?”

丁小伟咬牙道:“难道你就懂什么叫爱?爱他妈就是放屁,有人当回事儿,有人不当回事儿。你就是那个不当回事儿的,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提爱?”

周谨行的呼吸越发急促,“丁哥,那你当回事儿吗?”

你当回事儿吗?

此情此景,问这样的话,跟直接问“你爱不爱我”有什么区别?

丁小伟恼羞成怒,他双手胡乱扒拉着,终于拉到了一根儿电线。

他猜测应该是电话线之类的,果然顺着线一扯,电话就掉到他手边儿,他抓起电话直接往周谨行脑袋上砸了过去。

周谨行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

丁小伟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开,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冲进浴室,找了条浴巾围在了腰上。

他不能待下去了,虽然造型很是难看,他也得尽快离开,丢人就丢人,谁他妈认识谁啊。

周谨行捂着脑袋坐在墙边儿,浴室射出来的光线让整个房间异常的昏暗,丁小伟被周谨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感到浑身不舒服。

周谨行心思太深,丁小伟总有种随时在被他算计的感觉。

他小心地靠着墙边儿往门口移动,随时防备着周谨行扑上来。他一个糙老爷们儿的屁股能让这样的翩翩贵公子趋之若鹜,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在丁小伟要退到门口的时候,周谨行说了一句话,声音微微颤抖,“丁哥,我当回事儿的。”

丁小伟只觉得鼻头一酸,粗暴地拽开门冲了出去。

下电梯的时候没碰到人,但出了电梯往浴场走的时候,一路上围观他的人可就多了。他装着若无其事地快步走了过去,好不容易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已的衣物,收拾整齐后,匆忙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多了。

他虽然已经手脚很轻了,可进屋之后还是把容华吵醒了。

容华打开幽暗的床头灯,“你们老板说你不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

半夜归家还能有个等着他的人,即使丁小伟对这个女人并没有所谓的爱情,可心里却涌上阵阵暖意。

“在那儿睡不着,还是想回家。”

容华笑了,撑开被子,“来,快上来,多冷啊。”

丁小伟脱了衣服爬上了床,感觉被窝里真暖和。

爱不爱,和能不能相守,能有多大联系?世上有多少相守真的能和爱有关?

如果不是周谨行一再地骚扰,总是提醒着自已他还有这样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