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低着头,薄唇紧抿,一言未发。
他倒是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可昨日,他拜帖都递了,却又被他打了回来?
他想做什么,顾厚山一清二楚。
顾厚山做过什么,他亦一清二楚。
只是......
他再次拱手,态度谦虚:“是下官唐突!”
顾厚山一脸不耐:“行了,这话本相不想听到第二次,谢大人好走不送!”
“下官告退!”
谢晋安抬脚欲离开之际,抬眸看了一旁装鹌鹑的柳满月一眼,什么也没说,抬脚离去。
待他离开后,顾厚山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朝一旁的‘鹌鹑’递了过去,哼了一声:“平时那股子机灵劲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欺负你,你不知道拿针扎?”
柳满月一怔。
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万一扎坏了怎么办?”
“扎坏了活该,大弶朝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缺他一个谢晋安?”
柳满月接过食盒,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见她那副没出息的样,顾厚山抬手直想戳她的脑门,但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被一个男人欺负得这熊样?”
“我反击了......”
“哪儿呢?若今日我再来晚一步,黄花菜都凉了!”
一听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柳满月忙道:“大人,您误会了,我和谢大人......什么事都没有......”
“行了行了,本相哪有那闲工夫听你瞎扯这些!”
顾厚山一脸不耐烦,“夫人亲手做的早点,你趁热吃!”
说完,转身就走了。
柳满月送他到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弱弱地出了声:“大人,我今日能请个假吗?”
顾厚山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白的小脸上,皱了眉头:“请假作甚?”
“回家睡觉!”
“......”
顾厚山抬脚就走,毫不犹豫。
呵,还以为她心情不好要疗伤。
现在看来,还真是他想多了。
这玩意,根本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呀。
......
因为没休息好,柳满月昏昏沉沉一整天。
好不容易捱到下值,她忙背起药箱立马出了宫。
宫门口,天赐靠在马车旁,正在闭目养神,好似是感应到她过来了,眼睛立马睁开了。
柳满月走到天赐面前,对他说:“天赐,一会儿我若是在马车上睡着了,你千万不要叫醒我,你让翠果将我背回青黛阁就好。”
天赐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道:“翠果恐怕办不到!”
“为何?”
“你比她胖!”
“......”
柳满月骂骂咧咧地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正在昏昏欲睡的柳满月连忙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见是谢晋安,立马变了脸色,放下了帘子。
“天赐!”她道:“我今日不想再见任何人!”
天赐没回她。
她又叫了一声,天赐依旧没回。
她连忙打开车帘,朝外一看......
好家伙,什么时候夏雉和天赐打到了一块去了?
两人在大街上飞檐走壁,好不热闹。
柳满月抱着药箱从马车里走出来,秀眉微皱,盯着谢晋安,生气道:“是不是你?”
谢晋安轻挑眉头:“我怎样?”
“我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