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娟像保姆一样伺候他,再也不想帮她了。   初五那天,继父在外头喝了酒,又听别人嚼舌根,说什么你就是个接盘的,帮人家养孩子,那孩子能记你的好?连句爹都没有叫过吧。   他非要宁遥叫他爸,宁遥还在吃饭,她才不叫,宁凤娟本来想打圆场,她继父借着酒劲很强硬,硬要她叫。   宁遥站起来,直接将没吃完的瓷碗摔到了桌子上,四分五裂,瓷片飞溅,“叫你爹?老不死的,你养过我一天?”   宁凤娟赶紧过去拉她,“遥遥,说什么呢?你就当哄哄他嘛。”   她甩开她的胳膊,“要哄你哄,我真看不起你,你愿意跟他过你过,我不回来了。”   宁遥当即忍住眼泪,拉出行李箱收拾行李要走,宁凤娟拉着她着急道。   “遥遥,你闹什么呢?你现在去哪儿啊,还没开学呢,大过年的。”   她并不理会宁凤娟,随手给邝野发了条语音,我今天去学校。   邝野回的很快,【真的假的?我去接你。】   宁遥本来也没有带多少行李,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就走。   去学校的路上她一直在流泪,她不明白为什么,也同时感到背后冷寒,多么可怕的思想钢印啊,这是怎么烙上的?   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死了活了的要为生下另一个性别而拼命,另一个性别该有多么子宫嫉妒,自己没有生育能力,给一个自由的人打下如此严重可怕的思想钢印,保证自己的性别顺利出生。   现在科技发展了,可以试管,女人或者不生,或者只要女孩,他们到底在嚣张什么啊?所谓文明和秩序,不过是野蛮屠杀后建立的柔性监狱。   那些傲慢的畜牲瞧不起自己的母亲和女人,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通过掠夺一个女人的子宫作为来到这个世界的出口,宁遥太痛苦了,她救不了她妈。   邝野不知道宁遥怎么了,她一向独立自强,讨厌别人同情她,那天她似乎很脆弱,她从雨中走来,濛濛的细雨夹杂着零星雪花,灰白的天空很压抑,路边树枝光秃秃的,一片冬日之景,透露出来浓浓的孤独感。   “邝野,我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你有没有知道的?”   他当然高兴了,早就想跟宁遥出去住了,可是宁遥一直没有同意。   “放心,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好,不过今晚……先找个酒店吧,好不好?”   邝野不要脸的搂住她的腰,低头吻她的耳朵,暧昧道,“想死我了,宝贝。”   “你恶心死了。”   事后她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看了一眼邝野问,“不回家吗?你家里人不叫你?”   他随意把手机一扔,弹射起床,“没事,我跟她们说了陪我女朋友呢。”   宁遥瞳孔地震,“啊?你跟你爸妈说了?”   邝野过来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怎么了?我早就说了啊。”   “不是,你……”   宁遥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他为什么要这么早跟父母说啊,他父母怎么想,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现在才正月初六,她就把她们孩子喊出来,人家父母会怎么想?   “你快回去吧,让你父母知道了不好。”   邝野不理解,“为什么啊?”   “大过年的,我就把你叫出来,你爸妈怎么想我?你要是留下来过夜,她们不就知道咱们睡一起了吗?你父母到时候怎么看我啊。”   “不会吧,是我想跟你睡啊,跟你又没关系。”   “你是她们儿子她们当然不会怪你啦,快走吧,别在这儿了。”   “可是我不想走。”   邝野还拉着宁遥,宁遥将手抽出来,推推他,“走啦,听话,别闹。”   “干嘛非要赶我,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嘛。”   “快走!”   宁遥不理他,邝野站了一会儿才开始穿衣服,“那我真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点。”   她当然也不希望邝野走,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在这种节日里带他出来,还夜不归宿。   宁遥感觉邝野的家庭氛围应该还不错,以前总见他妈妈给他打电话或者节假日来接他回家。   她插上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宁遥倒是不害怕一个人,她胆子挺大的,只是难免会有些孤独,原本她的心情就不好。   吹风机嗡嗡的,以前都是邝野代劳,他还喜欢给她涂身体乳,当然什么目的就难说了。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宁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