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简心里的一根弦瞬间断掉。

震得他心口发疼。

他顾不上许多,直奔周家而去。

可当时,周萍已经失去理智。

一看到虞怀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迁怒。

闺女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还找不到理由。一开始,她是发了烧的,是和虞怀简待在一块儿,回来之后才发烧的。

周萍护女心切,骂他:“你还来干什么?你还有脸见我闺女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回来之后,晚上就开始发烧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虞怀简不知道怎么回答。发生的那些事情,没一件事能和周萍说的。

她是真的不待见他。

他轻薄了她的女儿。

虞怀简一张脸惨白无人色。

本是他最甜蜜的回忆,可此时却几乎是索他命的劫数。

“婶……”虞怀简艰难动唇,低声道:“我就想看满满一眼,你就让我看她一眼,看完我就走。”

“呸!”周萍已经着急上火了,怒道:“看个鬼,她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呢!我闺女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你别来找她!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虞怀简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周满满怎么了。

一颗心急得火热,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行。

虞怀简在周家外面待到夜深人静时,就那么静静站着,身上落满水雾。

最后还是老班头找来,他才回家的。

老班头也说:“诶,算了吧。”

算了吧。

他也想算了。

但至少要看一眼吧。

虞怀简一晚上没睡着。

第三天时,他也没去上工。

就尽想着方法来找周满满。

周萍和周仓终于都出门了,两个小孩都不在家,他终于有机会了。

虞怀简环顾一圈,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东边那一面,就是周满满的房间。

他推门进去,来到床边。

周满满果真昏迷不醒。

因为接连几天都躺在床上,她一向梳得整齐油亮的辫子此时都散乱开来,变得凌乱。一头长发铺在席枕间,有种倾颓哀艳的美。

出乎意料的,面色居然还是很红润,并不是那种久病不起的病容。这两三天不见,她好像更添娇色,更好看了。

虞怀简蹲下来,柔声叫她的名字,“满满。”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

可周满满没有听见。

摸了摸她的脸颊额头,并没有烫。

就是醒不来。

虞怀简一颗心沉到谷底。

他终于知道周萍为什么这么愤怒了。

他自己看了,也心焦不已,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满满,你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虞怀简低低道:“只要你没事,以后叫我做什么都成。”

周满满突然张口,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话。

“水……”

她唇上有些干裂,渴了。

虞怀简目中迸发出狂喜的神色,立即起身,给她接了一碗水。她喝不下去,只得用手指沾上水,点在她的唇边。

不一会儿,唇上渐渐多了点湿润。

鲜嫩的唇上多了一抹水色,虞怀简本是专心给她喂水,可手指按下去,软软的,呼出的气息还轻柔扑到他手上来。

虞怀简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短暂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