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而且这出差,不好说是不是林伊故意把他们派去上海的。

谁都不希望另一半跟一个风采俊逸的异性单独长期出差,闻皓也不例外。这也不代表他就不自信或者多疑,任何人在恋爱中,任你再怎么有钱有貌,也难免陷入患得患失的情感里。从不拈酸吃醋小题大做的爱情,那还能叫爱情吗?

但闻皓没辙,这是梁沐野的事业,他一个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不可能张嘴说你不许去,甚至也没法表现出计较,只能暗暗生闷气。

放在平时,梁沐野有的是甜言蜜语哄闻皓开心,大不了,嘴皮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滚床单来解决。但现在的梁沐野也是满心里不痛快,哪里还有余力照顾闻皓的心情。

梁沐野不哄, 闻皓也不主动示弱,两个人就这么别扭了几天,没再吵架,但也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告别。到了周日,梁沐野带着个 32 寸的大行李箱出发了。

虽然只是出差,不是彻底离京更不是分手,梁沐野还是在坐上京沪高铁的一刹那伤感得落泪。

两个月后,上海。

雷鸣推开酒店大堂的门,一头扎进弥漫着柑橘香薰味道的空调冷气里,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停顿了几秒,才大步朝一楼书吧角落的沙发走过去。

“上海这什么天气,快入秋了,怎么还像蒸包子一样。”他把一本厚厚的打印文件“嘭”地摔在茶几上,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把买回来的 Fancy 冰拿铁推给对面一杯。

他脸上表情是惯有的不耐烦,但言谈之间的语气,却含着几分无奈甚至温柔:“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比我还金贵,酒店大堂里不是随时能喝咖啡吗?这大热天的,非得让你哥我绕路几百米去外面店里给你买。”

梁沐野靠在宽大的沙发单人沙发里,闻言懒洋洋地挑起一个笑:“鸣哥,酒店大堂那破咖啡实在没味道,跟喝药似的。”

她的头发比离京之前长了不少,也没修剪,随意地散着,发丝弯出自然的弧度,显得一张脸更精致小巧。

细看之下会发现,梁沐野的脸颊线条比出差前又收紧了一些,淡淡的妆容没能遮住已经有些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又柔弱又坚韧,楚楚动人。

雷鸣也没好到哪里去,黑色 T 恤穿在身上更显得清瘦,后背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下巴都比以前变窄了,活生生累出了医美才有的效果。

到了上海以后这段时间,雷鸣和梁沐野都被乐时小屋在上海的营销团队折腾得不轻。这边的许总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思维还特别活跃,经常是白天一个拍脑门的想法,就拉着雷鸣和梁沐野开会讨论,再让他俩加班到半夜去执行,过了几天再全部推翻。

梁沐野初到上海,对潮湿闷热的天气不适应,再加上翻了好几倍的工作强度,还要听客户夹杂着听不太懂的上海话,每天过得苦不堪言。

她和雷鸣成了难兄难弟,两人定了酒店同一楼层的相邻房间,每天夜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起回酒店,各自刷卡开门时梁沐野经常都要嘱咐一句,明天要是我没下楼吃早餐,八成就是我猝死了,可千万要记得报警打 120 啊。

雷鸣平时百无禁忌,这会儿难得正经起来,连着呸呸呸,骂梁沐野神经病,什么话都乱说。

这会儿他摆起老板的架子,大大咧咧地说:“我说小野,咱都背井离乡出来两个月了,是来奋斗的,又不是来度假的。不说筚路蓝缕吧,你也得发扬点革命精神,怎么天天还穷奢极欲?喝着像药又怎么了,咖啡这东西,本来就是牛马的药。”与其说是训人,不如当成贫嘴逗趣来听。

梁沐野怡然自得地咬着吸管,说:“这家店的这种酒香豆子,在上海是最流行的,北京不好找。咱们做完乐时小屋的项目就要离开上海了,还不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上海的生活情趣?回去之后,有过不完的糙日子。鸣哥,你别的事儿那么讲究,喷香水都严格得跟做实验似的,老实说我根本闻不出来,你那些雪松啊乌木啊鼠尾草的味道到底有多大区别,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