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七岁的少年,在对记忆深处的少女,深情的告白。

夜晚的风。

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却怎么也吹不散宋清浅脸上的热度。

明媚的淡粉脸上,闪过一抹混乱的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的?”

宋清浅急切的问出声,皱眉抿唇的时候,全是娇羞。

囡囡。

那是宋清浅的乳名。

准确来说,说乳名都是不合适的。

是一种爱称。

在南方地区,长辈对特别疼爱的孩子,就会一声一声的喊着“囡囡” 。

喊得久了,也就成了乳名。

但是宋大小姐从六岁开始,逐渐展露出桀骜不驯的一片,对这样软乎乎的乳名,表现出了抗拒。

就连最亲近的爷爷,宋清浅都不准他再喊。

快十几年没有听到过的乳名,现如今竟然是从贺东来嘴里喊出来的。

吓得宋清浅慌乱,无所适从。

同时又……

心尖上酥酥麻麻的厉害。

一小股电流,正在一簇一簇的窜动。

让心跳陡然失控。

贺东来依旧笑着,笑容不仅在他扬起的嘴角,也染了他的瞳孔里。

双眼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宋清浅。

柔软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囡囡……”

喝醉酒的男人没有听到宋清浅的问题,只是固执又温柔的,一遍一遍的喊着。

他听到过的。

看到一个白发苍苍又气度不凡的男人,用慈爱的声音,如此称呼她 。

这两个字一脱口而出。

那个如同是高傲玫瑰一般的女孩,会红了脸,会慌了神,会气鼓鼓的跺脚。

她会一边羞涩,又一遍骄傲的命令,“不准再喊了!”

自那之后。

囡囡,这两个字就深深的记在贺东来的脑海里。

他曾喃喃自语过一遍又一遍 。

却不曾被宋清浅听到过。

“囡囡。”

“囡囡。”

“囡囡。”

唯有在喝醉酒的时候,变得为所欲为。

贺东来的声音,明明是那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

但是宋清浅却依旧紧张。

好像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夜风将他的声音,送得很远很远。

真的是……

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

“不要再喊了。”

她伸手,捂住了贺东来的嘴巴。

宋清浅转开头,眼眸微垂,想要遮掩起神色中的慌乱霞红。

被捂住嘴巴的贺东来,乖乖的不动了。

只是他皱起了眉,瞳孔里的亮光不见了,变得一脸的颓废沮丧。

像是一只被扔出家门,却不知道为什么的大狗。

那往下垂落的眼角,好似无声的询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喊了?

宋清浅不敢看向贺东来,怕她看了之后会心软。

她抿着嘴角,放下手,用力拉了贺东来一下。

“走,别磨叽了,赶紧回家,该睡觉休息了。要不然明天起不来——”

宋清浅这一拉,却没有拉动。

前一刻,乖乖听她指挥的“木头人”,此时变得一动不动的。

宋清浅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拉动。

贺东来看着清隽斯文,身形不像周重山那么夸张,但是毕竟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宽肩窄腰的,藏着一身腱子肉。

胸口硬邦邦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哪里是那么容易说被拽动就拽动的。

如果贺东来自己不愿意,哪怕两个宋清浅都不一定能拉动他。

宋清浅实在是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