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的不是裴军医的手,而是老瞎子的手。
年迈的,粗糙的,满是皱纹的。
却又是温暖的,宽大的。
他是老瞎子的眼睛,带着他,一步一步往前。
裴军医到了床边,往上一躺,拉过刘根生摊开被子盖上,就不动了。
这是真喝醉了,衣服鞋子都没脱,倒下就睡着了,还发出了鼾声。
刘根生见状,也不喊人。
他先是松开裴军医衣服的领口,然后又脱下裴军医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
再给裴军医仔细的盖上被子。
连脚都要盖住,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一会儿后。
房间里关了灯,鼾声缓缓。
刘根生走到外面,原本是想拿上裴军医给他的药膏就离开,但是他小眼一转,看到这个屋子里里外外,有好多灰尘。
看了几眼,没忍住。
刘根生从屋外拿了扫把,里里外外的开始打扫。
小小的身影,忙碌个不停。
……
江柔在家里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刘根生回来。
“重山,我出去看看,根生别是迷路了。”
她把孩子留给周重山,带了一个手电筒出门。
这一出门,直接走到了裴军医家。
院门打开着 ,屋内亮着灯。
江柔轻轻走进去,看到了刘根生拿着抹布,踮着脚尖擦桌子的背影。
“根生。”
她喊了一声。
刘根生立马回头。
露出一张带着汗水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