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最近,我突然拥有了自省的能力。”寇居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方交警已经赶来,车子终于渐渐开始流动,寇居安将车子重新打燃火,本来他以为他有很多话想对寇思危说,没想到说出了最想说的后,其他的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做过的事情覆水难收,多说无益,他从不奢望能得到原谅。

只不过在他们兄弟之间,卷进了一个无辜的人。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阿窍的时候,说实话吓了一跳,我以为她和她妹妹患有一样的病症。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营养不良。”寇居安自顾自的回忆道,“阿窍是个很坚强很好的人,你很有福气。”

若是没有碰见他们在剧场一起看话剧,寇思危只当哥哥是单纯的夸赞祝轻窍,如今这夸奖变了味儿,让他心里十分矛盾,所以寇思危并没有接话,只干笑了两声。

“你看起来似乎很坚强,什么都不怕,但你内里不够坚定,阿窍和你是互补的,她外柔内刚,以后遇见什么事儿,听她的没有错。”寇居安又说。

“哥,你很了解她。”寇思危的心像是被柠檬沁润过,他捏着书包的背带,掩饰着自己的话冒酸气,“当然,结婚的时候我就想过了,这辈子就听她的。”

寇居安笑了笑,听出了寇思危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没有再说什么,安全地将人送到了楼底下,待寇思危要下车时,他终于说道,“思危,代我向阿窍说声抱歉。”

“为什么!”寇思危终于没有忍住,问了一路都想问的问题,“大哥,你和阿窍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什么瞒着你。”说完寇居安将他赶下了车,把包扔了出去,扬长而去。

餐桌上的牛奶和吐司早已经冷却,寇思危实在没有胃口再吃,去书房将大哥买的那些书拿到了客厅,一本本翻看,尤其是寇居安送他的那本,扉页上什么也没写。

都是全新未拆封,可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就那样干熬着,直到中午祝轻窍回了家。

“下午的课都很晚,我可以稍微晚一点去。”祝轻窍刚进门,看见了餐桌上的东西没怎么动,她走到沙发处陪寇思危坐下,摸了摸他背,轻轻叹了一声。

寇思危突然问道,“阿窍,上次大哥送你的那本书,扉页上写的那些,是不是他想告诉你的话?”

扉页上写着:“祝老师,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教会我忘记你”。

是书里的句子,当时张婷婷还说过肉麻,寇思危是知道的。

如今他又问起,祝轻窍不愿多解释,猜测寇思危后面还有别的话。

“大哥……是不是喜欢你?”寇思危问。

祝轻窍的手渐渐从他的身上滑落下去,见地上掉落了几本书,她一一捡了起来。

寇思危接着追问道,“上次在剧场外面,你们说了什么?”

将书挨着挨着摆放整齐,祝轻窍还算冷静,寇思危的跟踪已成事实,难怪那天他那么快就到了烤鸭店,祝轻窍直接问道,“你怀疑我和你哥?”

“那天晚上……”寇思危有些说不下去,他哽咽着,认真的看向祝轻窍,希望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哥自杀那天,送我回家,让我代他……向你道歉。”

“为什么现在才说?”祝轻窍问。

那天晚上寇思危回来,见祝轻窍躺在床上,因为痛经和寇居安的刺激,她十分虚弱,寇思危将书包扔进了书房甚至没有打开,就去厨房给她熬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