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珍宝,数额之大可以组建起一只军队,正好想派你们二人去探索取用,可一想到以两位的英武,应该拿到宝物后就再不回来,依靠珍宝自立为王、争夺天下了,所以问你们欲做皇帝否?”
裴饮雪看了她一眼,心道你可别把人家吓出什么好歹来。
关海潮果然被吓住,一时都没能听懂薛玉霄话语里几分真几分假。她被唬得急忙表明忠心:“少主,我的心天知地知啊!自少主将头巾递给我,叫我自家姐妹的那一日,我这条命都是少主给的!怎么可能取宝逃窜?要是谁有这个念头,我先砍了她的脑袋!”
周少兰倒是略明白些,她沉声道:“要是真有宝物,我二人才智不足,身份又在您掌握之中,绝无据为己有之力。”
薛玉霄叹道:“周统领,你能保证你底下的人,个个都这么明白吗?”
周少兰微微一怔,见薛玉霄指了指关海潮的位置,继续道:“你虽然明白,然而你二妹却真以为我要让她取宝为王,像这样看不清局势、莽撞自大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吧?但忠诚如关副统领者,又有几人?要是你的人既狂妄,又不忠,我的事怎能轻易交给你们。”
关海潮这才反应过来。
周少兰立即道:“请少主让韦统领带人随行。如有狂妄不忠者,请她斩之。”
薛玉霄要得就是这句话。她前往太平园与母亲商议时,薛司空的意思大抵如此虽说用人不疑,但事关重大,为防纰漏,需以对薛氏至忠之人作为监督同往,然而如果硬是插人进去,恐怕到时两位江湖水贼领袖并不肯服从。
所以,薛玉霄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如何让她自己提出这句话了。
她已经达成目的,但仍旧沉默下棋,看起来犹在思考。
两人渐渐有些坐立不安。她们都是有大抱负和雄心壮志的人,就算薛玉霄仍旧养着她们,但得不到重用,对鸿鹄之志的女人来说也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棋枰边的香炉慢慢燃尽了。
在这如坐针毡的半炷香里,一切的沉寂都化为某种无形的掌控。上位者只是稍稍沉默,就足以让两人胡思乱想、反复考虑言辞。
人身上的权力,就是最好的滋养品。即便薛玉霄说话时轻言细语,底下的人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反之,如若她仍是一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就算怒火冲天、声嘶力竭,在官场中人眼里,也不过默默无闻的酒囊饭袋。
香尽时,裴饮雪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你又胜了。”
薛玉霄微微一笑,道:“多谢裴郎让我。”
裴饮雪敛眉复盘,轻哼一声:“过谦则近伪。”
薛玉霄扔下棋盘,眉目含笑,很是温和地对周少兰道:“好,就依周统领所言。路途遥远,一去数月,如果中途事泄,或有不忠不义之举,两位可即刻让麾下之人自刎谢罪,提头来见。以免被我再剿灭一次,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