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便道:“……一群军府女郎又冻不坏,我要是慢悠悠地过来,你还要吹多久?”

裴饮雪又问:“以她们的速度,还有多久会赶来?”

薛玉霄估算了一下大军的行进速度,说:“若不纵马疾驰,怎么也得两刻钟。”

裴饮雪颔首,目光停住在她脸上,忽然道:“你脸上好像脏了一块儿。”

“有吗?”薛玉霄毫不怀疑,凑过去让他擦,“披星戴月地赶路,风尘仆仆,顾不得形象和得体了。”

裴饮雪伸手捧住她的颊侧,指腹轻轻地抵着薛玉霄的脸庞。他的手指冰凉柔软,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力道擦拭肌肤。薛玉霄怀疑他根本没擦掉,便道:“别怕用力,这样怎么……”擦得掉。

他靠近过来,气息如薄雾般扫过面颊,忽然有一个轻吻,水波浮动般落在脸上。

薛玉霄一怔。

“……有点灰。”他看起来又一心一意地专注起来了,“我给你吹掉了。”

薛玉霄:“……你其实一直当我是瞎子的,对吧?”

裴饮雪假装没听见,叹气道:“这是官道,我们这样拉拉扯扯,恐怕一会儿让人看见笑话。”

薛玉霄指了指漆黑一片,没半个人影的道路。

裴饮雪从容改之:“让鬼见了笑话。”

薛玉霄:“……”

行。裴郎既然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她将踏雪乌骓拉过来,扶着裴饮雪上马,将他笼罩在身前,又吩咐侍从们一会儿接应军府的众人,不必担心她。

脱离了队伍单独前行,回去的速度快上数倍。踏雪乌骓认识道路,根本不需要太多掌控,自己就能找回薛园。

因此,薛玉霄并不用太费心,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裴饮雪的耳垂上。

裴郎身上的衣衫都被夜风吹透了,摸着一片寒冷。他的耳垂却泛着一种很微妙的薄红,从霜白中晕出淡淡的红意。薛玉霄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气息扫在泛红的耳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