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菀瞬间呼吸不畅，抓住了他的手，“别……”话才出口，就被他含住了嘴唇，热烈紧密的亲吻落了下来，气息交叠间，粗重的喘息声游离过于菀的脸颊和颈窝。于菀在昏昏沉沉间不觉低吟出声，他立刻封住她的嘴唇，低笑：“小声点。”

不远处的说话声还在时远时近。

于菀瞬间被吓得清醒过来，伸手就去推他。他不管，索性将她压到一旁的墙上，一声不吭继续。于菀努力定神，颤声道：“这里不行。”

陈?气息不平，终是停下了动作，将她拢进怀里。

直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于菀才敢说话：“他们好像走了。”

他们走出去一看，那两个保安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陈?拉起于菀就往回走，方向是他们来的地方，于菀惊讶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出去。”

“去哪里？不找答案了吗？”

“找什么答案，找房间去。”

“你……”于菀有些发懵，抓了抓他的手心，“真走啊？我们可是大老远跑过来的，四个多小时。”

陈?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低声骂了一句：“操！”

于菀见他这样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是有人欲火攻心，气急败坏啊？”

他瞧过来一眼，似笑非笑，随即抵到她的耳朵说：“别幸灾乐祸，今晚我有的是精力。”

于菀刚才还在嚣张，现在又被他的话搞得心猿意马。

沉默中，陈?继续带路，脚步比刚才加快不少。

没多久，两人走到了一条林荫小道上，这里没有路灯，道路两旁被参天大树挡得严严实实，在夜晚漆黑一片。旁边还有一个池塘，给原本闷热的空气带来了一股潮湿。越往里走，那股阴森森的氛围更加浓厚。

于菀不由贴近他的身体，说：“这里晚上还怪吓人的。”

陈?搂住她的肩膀，“一般学校里都会流传一些诡异故事，比如宿舍里……”

于菀惊叫一声，去捂他的嘴：“不要说不要说！”

他拉开她的手，笑道：“你胆子这么小？”

于菀声音都弱下去了：“不要吓我，我晚上会不敢睡。”

他便把她搂紧了些，“我陪你。”

于菀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两人又往前走了走，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说：“到了。”他望向不远处的池塘。

于菀有些茫然，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这条林荫道的中间某段。

陈?在黑暗中再次开口：“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在你高一那年暑假。”

于菀惊讶极了。

她当然记得高中校园的这条林荫道，也记得道路旁边的池塘，那里沿岸可以散步，她来过很多次，跟同学，跟何川北，甚至还有自己一个人。

唯独不记得其他任何陌生人，包括陈?。

她努力回忆，却始终一无所获。

缄默不语持续了很久，陈?忍不住问：“我还给你买了巧克力，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于菀心中百感交集。

在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在这样的深夜，陈?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又翻越围墙带她来到这里，于菀明白，那次遥远的初见对他一定有着特别的意义。

可是那一年的记忆实在琐碎而混乱。

高中以前，她也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但是临州一中集合了全临州所有的学霸，无论她怎么努力，分数始终坚挺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档位，她成了班级里最不起眼的“中不溜”，这种落差感让她整个高一都过得不太开心，尤其是那个暑假。

那年暑假，她因为文理分科成绩不理想而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补课，回忆便只剩下做不完的习题和卷子，还有一次次将她自信心打碎的考试，以及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肿的眼睛。

她想不起湖边的相遇，也想不起记忆中出现过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