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入睡，就那么僵坐了一晚。

月凉如水，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蓝灰色的薄纱，受虐般的，林书钰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顾漫那段话。

顾漫将那段录像的音量放到最大，传出让她万念俱灰的声音，捏着她的下巴，锐利的双眼冷酷而残忍。

“如果你希望这段视频出现在学校门前的LED大屏幕上供人欣赏，或者是背上猥亵未成年人的罪行又或者是想成为拥有死亡证明的活死人的话。”

“否则，在我没玩腻以前，随叫随到。”

漆黑的眼斜斜地睨了林书钰一眼，唇角勾着胸有成竹的笑，配上那张浓稠深刻的脸，很是邪肆倨傲，目空一世。

好一个随叫随到。

下了二楼来到不远的实验楼，实验楼是使用率最低的一栋楼，很少有课会到这里来上，因此厕所也很少用，清冷干净。

顾漫坐在马桶盖上，翘着一条腿，被工装裤包裹的双腿修长而有力，从上而下地扫视着靠在门边上的林书钰，气压很低。

林书钰穿着整套夏季校服，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干净整洁。

整体色调为蓝白色的，没有一点特色的广藤校服被绝大多数学生嫌弃着，但整套穿在她身上，却是亭亭玉立，不卑不亢，自有一种清冷淡雅的气质。

顾漫想起了林书钰穿校服的照片被印在校报上，班上有人将那张照片剪了下来收着了，满脸痴迷崇拜，说是没见过学校里有谁比林神穿这身衣服更好看的了。

崇拜？恨不得把她那身校服撕碎吧。

艹！

狭长深邃的眼又阴翳了几分。

手指长了一块新茧，顾漫摩挲着手指，粗糙的茧擦着指腹有些痒痒的，看着林书钰敛了神色，低垂了眼睫的模样心里也痒痒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狭窄空间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顾漫赤裸裸的目光让林书钰感到浑身不自在。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快要上课了。”

“别他妈跟我讨价还价。”

眼神一沉，顾漫倏地起了身，手掌掰着林书钰的肩膀一翻，林书钰便整个地趴在了门上，突如起来的暴虐让惊呼哑在喉咙里。

泛白的嘴唇张开了，波澜不惊的眼睛荡起了巨大的涟漪，平静的脸上顿时生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