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难言的纠结,持续到:

李尽蓝敲响家门。

李平玺高兴地迎了上去。“哥!”接过他手里的菜,“难怪你说不用我们来接,直接回家呢,原来你亲自下厨啊!买了什么?有我爱吃的翅根呢!还有……嗯?这是羊肉和猪肾吗?”

“猪肾用来炒,羊肉煲汤。”

李尽蓝把行李箱放在玄关。

他摸了摸平玺的额发。

“要不要帮我打下手?”

“好!”平玺撸起袖子。

兄弟俩其乐融融下厨房。

谢欺花一开始还忐忑不安,担心这俩一进门就不对付,看来是她想多了。

突然又想起李尽蓝说自己是大房,有容人的气度……他还买了滋阴补肾的菜……谢欺花希望他没有别的意思。

等等。

他没朝她搭话啊。

她可是一家之主!

“……李尽蓝!”她赶紧走进厨房。

李尽蓝在和弟弟聊天,略瞥她一眼。

“有事吗,姐姐?”他平静地问。

有事吗……你有事吗?你个装货!

如果是别人,谢欺花才不会多想,但李尽蓝何许人也,她不敢掉以轻心,干脆倚在门边,老神在在地聆听这两兄弟聊天: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平玺和她在海南时发生的轶事。

“哥,等十月份国庆放假,我们仨也一起去旅游吧!”平玺提议道,“难得今年你们两个大忙人都在嘛!”

李尽蓝颔首:“可以,纽城吧。上次姐姐就念叨着,说要带着你一起。”

“太好啦!三人行!”平玺欢呼。

谢欺花咳嗽:“别给你哥添乱了。”

把平玺赶到客厅里,谢欺花走到李尽蓝的身旁,以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你和平玺……”

李尽蓝抬头:“我和平玺怎么了?”

唉,索性不瞒了,“是我和平玺。”

李尽蓝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他说。

“哦,那没事了,你知道就好。”谢欺花拿起汤匙尝一口羊肉汤,撒了点盐巴,刚放下小罐却意识到不对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平玺告诉你了?”

“他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李尽蓝莫测地、缓步走近她,却只是揉捏住她的肩膀,“平玺的眼神就像吃了椿药,就算没爬上你的床,也不远了。但你知道吗?你的眼神也不太对。”

谢欺花指着自己问:

“我也像吃了椿药?”

“不。”他摇头,“完全相反。”

纳了闷了,“那你怎么发现的?”

“那就很奇怪了。”他俯在亲爱的姐姐耳边,“你啊,之前一看见我,都是一脸烦躁加上欲求不满的样子呢,这次却很餮足。你知道餮足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吃得饱饱的意思。”

他将手掌放在她小腹上。

“平玺能把你喂饱么?”

听他无任何伦理道德观念的调情,谢欺花三观尽毁,一时间只想掐人中。

她也是大意了,没有闪。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呢,她就忘了李尽蓝是怎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她也是记吃不记打的,早知道他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她还那么在乎他的感受干嘛?果然,这个家里只有李平玺一个是正常人。

“嗯?”又问,“没喂饱?”

她索性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是很大的力道。

但李尽蓝确实爽了。

他日思夜想的无非是姐姐的一巴掌。

他笑笑,知道姐姐面子薄,不侃了。

“我要在武汉多待几天,有应酬。”

“可以啊,那你就住家里,还是?”

“就住家里。”

“好。”姐姐永远是这句话,“难得回来一趟,就多在家里呆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