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得到的?”傻大姐说:“我在山石后面掏蟋蟀,捡到的。”邢夫人叮嘱她不得说出去,否则把她也打死。傻大姐吓黄了脸,磕个头就逃了。

邢夫人把香囊塞进袖里,来到迎春处,责备她奶妈做下坏事,她也不管。迎春说她说过奶妈几次,奶妈不听她的。邢夫人就说迎春是大太太的女儿,反不如赵姨娘养的探春有出息。若是奶妈偷了她的首饰做赌资,看她怎么交代。凤姐儿来向邢夫人请安,她仍怀恨在心,被她挡了驾。打听到贾母醒了,她才离去。绣橘就说:“迎春那个攒珠累金凤,定是奶妈偷去赌博了,姑娘还不叫问,明儿过中秋,看你戴什么!”让迎春立即去回明凤姐儿,命奶妈立即送回。迎春不愿多事,没有就没了,只要不再生事就行。迎春乳母的儿媳找迎春为婆婆说情,在外听到了,就进来说,她婆婆老糊涂了,输了钱,借出去翻本的东西迟早要送回来,还是请姑娘去说情。迎春说,连宝钗、黛玉说情都被老太太回绝,她不去碰钉子。绣橘就说还东西是一回事,讨情是一回事,还是先把东西送来。那媳妇就说岫烟在这里住时,还要下人贴钱,少说下人也贴了三十两。司棋就跟她吵闹开。

正吵着,钗、黛、探春等人来了,见迎春躲到一边看《太上感应篇》,任凭三人吵闹,超然物外。她们听出些名堂,便走进来。探春问:“你们主子向奴才要钱了?”司棋、绣橘都说没要。迎春不让她多管闲事,她偏要管,追问起金丝凤的事来,那媳妇慌忙掩饰。探春让她找二奶奶说去,那媳妇不敢去。不一会儿,平儿来了。原来探春一进门便使眼色让侍书去请的。那媳妇这才慌了手脚,又是让座,又要分辩。平儿说这里不是她说话的地方,把她赶出去,又责令绣橘等先把她打出去,再回太太。探春说明是那乳母偷了迎春的首饰去赌钱,又捏造假账,逼迎春去说情,与两个丫头大吵大闹,迎春竟不闻不问。平儿问迎春怎么处治?迎春这才抬起头,说是随便,她想还就还,不想还只当丢了,也不会去讨情。众人都笑她太软弱,难怪媳妇、婆子敢欺负到她头上。平儿限那媳妇今儿一定把金丝凤送回;若到晚上交给她,她只字不提,要不然,别怪她把事回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