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知?”他还未向温离说出此事,而她竟比他先知,这让溯溪不免的有些疑惑。

“昨夜,景厄亲口道出他是景城的心魔,且他们同在一体。景厄一到清晨就会离开黑市,而景城则方从他处回到府中,他们二人应当是白日为城,夜间为厄了。”为解溯溪之惑,温离缓缓道来。

听温“心魔”二字,溯溪心中感到不妙,若是他们二人不在一体,区区心魔,任他怎般强势也有消除之法。可偏偏二人共用一体,那眼下除了生出那心魔之人以外,便无人能奈何的了。

“看来想要解决景厄就得先解决景城。”溯溪思考片刻得出此论

“可问题就在此处,以景厄之词,景城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怕自己与其同归于尽。”

“既要保全景城又要让他亲手了结景厄,属实有些棘手。”

景城已将玉牌交于了他们,便是对他们给予了莫大的信任。自然是不能对景厄的事情不管不顾,可这两全之法又要从何寻来。

话说此时,回到房中的景城赶忙脱下了昨日他所穿戴的衣饰,从柜中取出新的衣衫换上。

他们二人虽然同体,可出现时穿戴的衣饰会直接改变,并不需要再次更换。景城换下的,是昨日他在府中所穿。

待收整一番之后,他来到柜门的长镜前,起初镜中出现的是他自己,而后出现的便是那与他长相一样,声音一样的景厄。

景城皱紧了眉头,眼神死死的盯着镜中那人。那人不以为然,反是面带嘲笑的看着他。

“我的好哥哥啊,别再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你莫要得意了!大人自有了结你的方法,只怪你作恶太多,天理难容!”

“噗…哈哈哈,大人?别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了,就那个小废物,若没有他身侧的女人,他可什么都不是。”景厄满脸皆是对溯溪的不屑。在他看来,那个冲动易怒的小子对他来说丝毫构不成威胁。

“哦对了,我很快就会知道出去的办法。倒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的送你一程,我的好哥哥。哈哈哈哈哈”语落,景厄缓缓消失于镜中,最后的笑声更是嚣张的很。

“你!”

景城看着已没了景厄身影的长镜,心中很是气恼,可他总归不能毒打自己一番。

接下来几日里,景厄出现的时间开始变长,从原来入夜才现身变成了落日时分就现身。一日比一日多,多到后来,温离他们似乎都没怎么见到景城。

黑市的开放时间也随着景厄现身的时间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前往黑市,景厄的力量也在日渐增长。

这日,景城换完衣衫正准备出房,一股风力“砰”的一声将他的房门推开。他神色一惊,得见来人才放松下来。

温离站在门口,见景城已收整妥当,淡淡开口:“跟我来。”

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可空中弥漫的严肃气息却告诉景城这并不简单。

他随着温离一路来了溯溪的院子,才刚踏入院中四周便升起一个结界将整个院子围绕其中。

温离停住脚步,并未言语。景城看向四周升起的结界,眼眸微眯,很是不解:“夫人这是做什么?在下可有何处得罪了夫人?”

温离转过身来看他,只见景城身躯内他的灵识时而透明时而实化。

“你倒是没有得罪我,只是你若是再坐以待毙,这副身躯可就是景厄的了。”她走上前,像是拍灰一般拍了拍景城的肩。

景城眉头一皱,没有言语。于是温离又再开口:“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知晓。自你与他同体的那日开始,你们二人便只可活一个。是他死还是你死,你可要想好了。”

“可若要了结他,我恐会与他一同死去。”

“你在怕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便是他,他便是你。那又有何可惧?你要打败的,只不过是你自己!”

溯溪推门而出,神色认真。他缓缓走向景城,双眼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