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这边也差不多,不过公子们就不如小姐含蓄了,不少腰身端正,实际上都不着痕迹瞪大眼睛看着屏风那边的身影。
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早就默认是指婚宴,每年这种时候汉宪宗都极为高兴。
这两年在这上面成的佳偶不少于五对。
即便有些私底下已经定亲的人家,也指望着今日汉宪宗能开恩。
陛下亲自赐婚是何等的荣耀!
顾城和燕酌坐在一块,顾城穿着一袭象牙白的云锦,手拿折扇,他承袭了亲娘的好样貌,已有了翩翩公子的风度。
燕酌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身量极高,如松若柏,如琢如磨。
容颜清俊,但眉眼间却染着浓浓的坚定和冷峻,此时眼神岿然不动,和周遭频频看向屏风那面的公子截然不同。
顾城也跟着看了一阵,见燕酌不为所动,忍不住笑道:
“燕酌,你真是没意思的冰块,隔壁就是咱们整个京城所有的贵女,你怎跟个和尚似的?”
燕酌瞥好友一眼:“你若是饥不择食,倒也不必说我。”
言下之意,若是顾城急不可耐大可求父王母妃做主,倒是没必要打趣他。
燕酌鲜少这么毒舌,顾城乍一听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反应过来之后也忍不住笑了:“我不过就是说你一句,你何必这么刻薄我?”
两人关系不错,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生气,互相揶揄一阵,这话头就这么过了。
不过顾城就像那还在上女学的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半天,忍不住低声问燕酌:
“燕酌,你说这儿哪一道是阿萱妹妹啊?”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看着屏风,因为身份尊贵的原因,两人坐的男客位置都较为靠前。
男客这边尚且如此,女眷应当也无差距。
这会儿汉宪宗的声音还从女眷那边传来,随着说话时声音的律动,他们甚至能从屏风上判断出汉宪宗坐在哪个方位。
阿萱妹妹的位置肯定和汉宪宗相隔不远。
顾城此话一出!
原本端正清俊,与周遭公子截然相反的燕酌眉眼微微一动。
只是他却不是看向屏风,而是眯起那双形状好看的桃花眼盯着顾城。
顾城尤为不觉,还在专心致志看着屏风那边。
“哈!”他欣喜瞪大眼睛,用手指在一处影子上指了指:“这个应该 就是……”阿萱妹妹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燕酌就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一把拉了回来。
这一幕看上去异常滑稽,就像燕酌揪着顾城的领子在座位上原地旋转。
要不是其余公子的视线都不在这两人身上,他们两人说不准此时已经沦为了其他人的笑柄。
即便如此顾城都紧张的四处环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才放松了一些:“你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怒视着燕酌。
“我只是看不惯你那登徒子行径!”燕酌一脸正义昭昭。
登徒子?
何至于这么夸张?
顾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他正待清了清嗓子为自己正名,就见汉宪宗走了过来。
大家都起身行礼,他们的位置本来就靠近上位,这话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顾城仍然义愤填膺,觉得自己被燕酌羞辱了,找准机会就用眼睛瞪着燕酌,以表达自己的不忿之情。
至于燕酌……
燕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午后众人放行,贵女们跟着下人一起去湖边赏花,夫人们极为识趣的和小辈们分开。
这种时候就是要给小辈们创造机会。
顾萱也在谢姿月身边待不住了:
“母后,我也想出去玩一玩。”
跟在母后和这群夫人身边,也就是听她们慢悠悠的说话,有些时候还话中带刺,说不清楚给人挖多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