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

她还不知道虞清言的情况,只当这是小女孩子青春期到了。

虞清言从小到大就没同她说过一些少女情怀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女人。

或者说虞清言是个假姑娘。

但是以上这两种想法都可以直接推翻,因为女人能有的她都有,虞清言也有,而且比一般小姑娘发育得要好。

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是那种男子气概十足的女人。

怎么就不能让这小姑娘当知心姐姐对待呢。

小时候还乖巧地喊姐姐,大了就不爱说话。

“那个小家伙没事就爱往我这里跑,说些心里话。”那天在机关城,那个人跟她这么说。

说的尽是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那个男人说故意的。

都是和清言有关的事情。

都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都是清言在她面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比如这小姑娘喜欢辣口的菜,比如小姑娘有事没事就往他那里讨点儿酒喝,比如虞清言对诗词歌赋的兴致远大于修行阴阳术。

只是回了夙泫身边,小姑娘布好了淡菜,滴酒不沾。

在她面前展现出来日益精进的阴阳术,由枯至荣。

然后受了她的表扬,又沉默不语。她只能透着清言的眸子,发现里头那抹开心的情绪。

就像现在,也是这样。

她不明白这是在开心什么。

做一些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事情,有什么好开心的。

但她忘了自己很多时候做事都是顺着自己心意来计划的,纵然过程并不会有多愉快,但是结局总会让自己满意。

而虞清言也是如此。

“我修行阴阳术出了差错,木部留下的记载术式的书有误”

地上是清言施展阴阳术,控制万物生形成的字。又在刹那后消失。

夙泫看完,心头一跳。因为她又看见清言指着自己的喉咙摇着头。

她恍然,知晓了清言为何不言语的缘由。

“抱歉。”

阴阳术的修行一旦出了岔子,轻则失去感觉,重则丧命。

比如当年的大司命,比如现在的自己。

她是走急了路,歪了修行,导致手上的触觉时有时无。

深知严重性,夙泫歉然地拍拍清言的肩表达自己的安慰。

却不知道小姑娘其实是在撒谎。

木部留下来的阴阳术不可能有误,更何况她修行的从来不是木部那边的阴阳术。

“过来。”

清言向来听夙泫的话,叫她过来,她就过来。

然后她的面纱被夙泫摘了去,脸上是指尖的触感,微凉。

她觉得她脸上开始发烫了。

“长大了啊。”

听到人感叹一句,随后她被女子拥入怀中。

“以后就是少司命,不是清言了。”

做了少司命,就不能再有虞清言。就像没人记得大司命的名字,一样的道理。

她明白这是夙泫在安慰自己。

她记起了小时候,才来到阴阳家。

修行其他的阴阳术从来没有成功过,教导自己的师父已经快要放弃自己。

只有夙泫还在旁边。

抱着自己,展示着她的火系阴阳术,变幻出各种形态,想让自己开心些。

这个年长于自己的女子说,远地的小公主,做这种苦修,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她还记得,这个女子头一回出去,离开自己那么长时间,自己抱着书修着晦涩难懂的阴阳术,只因为有人说这样就可以让她安全回来。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出阴阳家,之后回来的女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许是身份地位不同了,她以往喊的夙泫姐姐也不常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