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设法瞒住德鲁,不让他知道我的情况有多糟糕。至少我以为自己瞒住了,但很可能没有。毕竟,当我半夜从他的公寓里醒来,一边尖叫一边狂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绝望地想逃时,是他跟在我后面追。

我们离开安曼向南驶去。海豹突击队击毙本·拉登的那天,我们在约旦沙漠里一个贝都因人[7]营地。德鲁会说阿拉伯语,消息传来时,他与我们的导游交谈了好几个小时。“他不是穆斯林,”我们坐在冰冷的沙地上,看着篝火渐渐熄灭,他们对德鲁说,“他不了解伊斯兰教,否则不会做出那些可怕的事。”

我看着德鲁跟贝都因人交谈,听着从他嘴里发出的奇怪而流畅的声音,为自己不可思议地置身其中而感到震惊。十年前双子大楼倒塌时,我还从未听说过伊斯兰教;现在我却蹲在距离沙特阿拉伯边境不到二十英里、被称作“月亮谷”的瓦迪拉姆沙漠里,喝着甜茶,吃着中东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