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鲜血滴在云昭脸上。云昭连眼睛也未眨,抽出秀灵剑,不给魔修喘息余地,一剑捅穿了他的魔丹。魔修喉咙上的长剑被缓缓抽出,魔修面上仍带着癫狂的笑容,永远留在了吃下一块仙君身上的肉就会实力大涨的幻想之中。然而已经肉身被毁,魔丹消灭,再无重生的可能。

“相曲……师兄……”

云昭强撑许久,见到归缇剑的一刻他便知是相曲来了。云昭连从魔修身体里抽出秀灵剑的力气也无,此刻放松戒备,倒在相曲怀中。

肩头伤口被相曲按住,暂时止住了鲜血,然而气海堵塞一事仍是未能解决,连同他的右腿也是毫无知觉。

“云昭。”相曲唤他姓名,云昭意识模糊,只看得见相曲的轮廓。他枕在相曲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封脉针……”

云昭此时已经感觉到魔气侵入了心脉,在一点点蚕食他的仙骨。只有封脉针暂时封住各处经脉,防止魔气进一步潜入。

云昭在一阵剧痛之中昏睡了过去。

相曲为剑宵阁阁主亲传弟子,人品相貌皆是一流,更难得的是他纵然天赋奇高,也从不自傲,无论是名门大派还是散修游侠皆有交往,众人提起相曲,无一不交口称赞。

前几日相曲在魔界扩张的边缘救回了同门师弟云昭,一并带回的,还有一只魔化了的蜃兽,将其锁在了山后地牢,暂由含芜看管。

虽然相曲并未说过云昭受了什么伤,但是猜也能猜出,云昭八成是体内入了魔气,伤了仙骨。若是运气好,拔了魔气,仙骨还能恢复。若是运气不好,怕是仙骨也不能保住。

“相曲师兄。”

即便是在自己房中,云昭仍是穿着整齐,后背笔挺地端坐在蒲团之上。他的发冠已断,便随手挽在脑后,如此更显得清淡纯净,与平日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很是不同。云昭欲起身行礼,被相曲一手按住了手腕。

“你有伤,不必起身。”

云昭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比起当日在海市蜃楼之中,他们却是更加疏远了。如今他云昭不能感知天地灵气,以凡人肉身,暗觉相曲的掌心很热。云昭有些疑惑,相曲乃是净心之人,怎会无端体热。

还未等他细想,相曲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臂:“封脉针该取出了。”

若是平时,他定然不能让相曲近身,只是如今失了仙力,也只好老实地被相曲摸着手臂骨相,一直摸到他的肩膀。每个人的施针手法不同,何人施针,便是要何人取针,就连是云昭也不知道相曲是在哪几处施了针。

“嗯……”他的肩膀伤口尚在愈合,轻轻牵扯,云昭便尝到疼痛。除了疼痛之外,被相曲摸过的手臂同样有些发热。云昭眼前一黯,垂目看向相曲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耳旁传来相曲的声音。

“脱衣。”

“为何……”云昭抬眼,眼睫忽然一抖,似有星河落在眼中。

相曲为众人推崇,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算是无礼之话,从他嘴里说出也让人觉得十分有道理。相曲道:“脱衣便是脱衣,哪有这么多为何。”

云昭有上百句的疑问,为何要脱衣,为何相曲似乎变了一个人,为何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竟然真的解开了腰带。

外袍之下还有里衣,里衣脱了还有一层贴身衣物。云昭迟迟不肯脱去最后,即使他还不知自己身体有何异动,然而最后这件衣服是绝不能再脱的。

贴身衣服极为轻薄,紧紧贴着云昭的身体,云昭已经修到仙君境界,仙骨重塑之后,肌骨如玉,通透清绝,纵然有一件衣衫遮挡,也能看出其仙姿绰约。云昭耳垂各有一颗红色小痣,更是衬得肤白柔腻,惹人遐想。唯一奇怪之处在于,他的胸前微微鼓起,胸乳似乎比寻常人还要饱满一些。

云昭侧过身体,侧颈修长,衣领处隐约看得见不明是何兵器造成的红色印记。

相曲笑道:“师弟既然不肯,我蒙住双眼便是。”

相曲取出一块黑布蒙住双眼,不知是否是云昭错觉,相曲似乎摸了一下他的耳垂。云昭默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