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缙不太会跟小孩子讲话，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亲和一些：“我说了给你一个家，也算是答应你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颜樾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是问的我要不要跟你回去。”

虞缙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较真，有些没了耐心，又问：“那你想不想？”

“但是我不知道......”

“你的用词是‘但是’，”虞缙打断他的话：“说明你是愿意的，但是又有别的缘故，是么？”

看颜樾表示了同意，虞缙一拍手，又说：“那就这么定了。你跟我回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颜樾似乎很想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这次比赛，是我第一次来ZERO的城区范围。”

虞缙想起来在他的背景介绍里看到过他是福利院里的孩子。福利院在市区外，ZERO的严重光污染还没有波及到这些地方。

“刚开始在ZERO生活肯定会不习惯，这个可以慢慢来。”虞缙说完，还想说点什么好让他打消顾虑：“别的你不用担心。再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生下来就没有家的。”

颜樾的目光掠过一丝差异，好像是被说中了顾虑一般。

虞缙垂下眼轻轻摸了摸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好我遇到白老板了，也还好你遇到我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孩子还不知道白老板是谁，虞缙解释道：“白老板就是刚刚那个跟我一起来的，你估计得叫他叔叔。”

怕他还有什么担心的，虞缙继续补充：“而且白老板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颜樾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你呢？”

“啊，你说我么？”虞缙心想这孩子问题还真多：“我可能不算个好人，但我会在你面前尽量当一个不算坏的人。”

“走吧？”虞缙试探着问：“伤口很痛吧？带你回去再包扎一下？”

颜樾愣了愣：“你......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的呢？”

虞缙刚才往门口走了两步，见颜樾有跟过来的意思，于是便还想再逗一逗小孩：“我不告诉你的话，你想怎么叫我？。”

“？”

“虞缙。”虞缙收起了逗人的心思，又认真又开玩笑似的说：“你直接叫我哥就好。”

虞缙站在出口处等着颜樾慢慢走过来，知道他有伤走得慢些，不催他但也不去扶他。

“刚刚白老板跟我说让我先带你去医院，他已经过去帮你排队约号了。”

“刚刚？”

虞缙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挂着的通讯器，按了一个按钮，通讯器就延长出了一整块眼镜构造的区域。

“通过这个东西发送的信息可以直接被读取进大脑，还有别的很多用处，很方便吧？回去了我让白老板也给你弄一个。”

这种东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给颜樾大概讲了讲，虞缙又说：“白老板还有很多这些小玩意儿，以后你都可以试试。”

“哥。”颜樾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选了我？”

方才虞缙让小孩这么叫自己只是顺口开的玩笑，没想到小孩还当真了。

虞缙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看到别人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颜樾好奇地追问：“感觉？”

“对，感觉。”虞缙勾唇笑着说“你要是以后能分化成Alpha就好了。”

低头对上了颜樾疑惑的眼神，虞缙没忍住笑出声：“因为我是个Omega啊。”

颜樾没多久也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别过头不想再理他。

有时候颜樾会自己小声嘀咕几句，虞缙已经发现了他这个习惯。所以这回当似乎听到颜樾自言自语地说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时，虞缙就格外留神地去听他说了什么。

……

流氓。

“哈哈，好好好不逗你玩了。”

虞缙这会儿才想起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