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水苓在饭后拿来一瓶香槟,坐在徐谨礼身边,只拿了一个杯子。

她拿启瓶器弄了半天,倚在徐谨礼身边:“你身体才好,应该不能碰这些,就不给你喝了,就坐在这陪陪我吧。”

她以前是烟酒都嫌的人,却如今变得烟酒都沾了。

徐谨礼看水苓倒了一点在高脚杯里,抿了一口,蹙着眉头,笑着说:“果然我还是喝不惯……”

“那就不喝了。”徐谨礼拿着杯柄,欲挪开。

被水苓夺回来两手握住杯壁,抱在怀里:“哎呀,不行,我都倒出来了。”

女孩贴在他身边小口啜饮,忽然说:“爸爸,你和我说说吧,你那几年,还有那里的事。”

徐谨礼不想她听到那些让人难过的事,笑说:“有意思的蔡广声全都说完了,导致我现在没有货能倒出来了。”

“不用有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里是什么样,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过的……等你走了以后,我好心里有个数,”水苓捧着酒杯抬头去看他,“所以你不能骗我,你得说实话。”

徐谨礼把她抱到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腹部,埋在她颈间有一会儿,而后慢慢说道:“你走后来年开战,日军抢占新加坡。敌我势力悬殊外加英军颓废,我们即使天天睁开眼就在杀人,登陆战和守城战也仅仅坚持了八天。队伍死伤无数,因英军投降被迫解散,剩余的几百人不得不转到还没有被完全占领的马来半岛进行游击战。”

他说到这停顿下来,捏着水苓的指节,轻声问:“我们年初去过的那家打金器的店,他家是三胞胎你记得吗,都是女儿。”

水苓把他的手握紧,嗯了一声,听见徐谨礼埋在她颈间说:“都死了……老板被活埋,金店被劫掠,女儿被奸污后杀害。我还记得你说过,等回来的时候再找那个小姑娘订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