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前被中原来的人凌辱折磨至死,而少年爱戴的族人俯视了这一切,天光乍泄时,小萧宥琰拖着强驽之末的大刀,身下死了一山尸体。

“孤不怒中原人!只怒!眼拙轻信族中非人!如若上天垂怜!孤必定踏碎金羌!重铸金羌!中原小儿!尔等岂有能力斩孤首级!”

少年口中狂喷红血,仰天长笑,猛抬大刀举过头顶,从万丈深崖一跃而下。

再睁眼时。

草长莺飞时节。

微香沁人,有个小小的怀抱。

“摇啊摇,摇啊摇,小宝宝,要睡觉,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要放好,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睡着了…”

声音软糯清透,是个女孩吗?

好像是个哑巴,少年心想,不会说话,歌却哼出来了,跟母亲哼的一样的曲调。

混身血污、看不清模样的小萧宥琰费力睁眼,抱着自己的人年纪要比自己小,长长的黑乌发,澄圆如星的大眼睛,藕粉和田玉手镯戴在“她”小小的手腕上,软和的襦裙…

卖力的童谣还在继续弱弱的哼唱着,小少年感受到了唇上湿润,是“她”用指尖沾水为自己润湿嘴。

比天埑高的戒心,竟放下了一点。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出声咳出血痰,但如若他不出声,“女孩”还会继续哼唱,明明是哄人睡觉之曲,女孩儿却用来唤人。

肉眼可见的,她开心起来,可她不会说话,身子骨又弱不禁风,只想着叫醒突然掉落到自己院子里的这个人,因为自她生病之后,夫君哥哥便不允自己踏出房门。

她本来也不是哑巴,病后却总说不出话。

她也不喜欢穿女孩子的衣服,但夫君哥哥说了,自己身体不好,要用女孩子的法子温养。

这个“血人”说的是外族话,女孩儿听不懂,只用唇形一个字一个字的回了自己的名字,为了让人理解,只说了单字。

少年字字咀嚼着。

“甜…甜甜。”

女孩儿见他听懂了,笑起来,明眸划破所有春光和血污,硬生生、柔生生篆进小萧宥琰的双眼里。

她扶抱起了自己,力气大得不像女孩。

不过,少年瘫着动不了的四肢,看见她笨拙的一点点掰开手中的点心、干果,用热水泡化,再一点点喂给自己,他吃不下,吃多少吐多少,见女孩都急哭了,他却没那么饿了,用仅存的内力抑制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