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田自诩为正常人偏恶。
即使余粮充足,他也没想过施舍其它罹难的人。
“师父,我想下去解个手。”
陈烈田一抱马头,白马便停驻,司以晏点头,不徐不缓跟在他身后。
天快黑了。
陈烈田没有尿意,袖子里又是一根化了的糖葫芦,糖渍黏手。
司以晏接陈烈田上马,用洗净的方巾再次为他擦拭手心的黏。
司以晏用余光看了一瞬墙边角落。一个穿着大人过长的衣衫、头发遮住额眼的脏孩子,父母或许死了,或许把他丢了。
他正用手戳弄着那个破如狗碗的碗,戳弄着碗中的糖葫芦。
他们的白马在黑沉死寂的夜里越跑越快,司以晏收回余光。
太阳完全落山。
脏孩子忽的捧起地上的碗,踉踉跄跄追奔腾的白马。
他猛的摔在地上,下巴磕出血,光脚血肉模糊,破碗哗啦啦碎了一地,几颗饱满的糖葫芦咕噜滚进了黑夜。
地下窑洞外,几个在外头金铺内疯狂搜刮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被赶出了众人用于躲避的窑洞,他们没及时回来,神鬼晓得身上有不干挣的东西。
“呵!老子还不乐意和你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