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古城,一座历史长廊,能踽踽过多少白骨?又落不下多少爱恨?
原野上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焦味,太阳把一切成熟的东西焙得更成熟,黄透的枫叶杂着赭尽的橡叶,一路艳烧到天边。
“烈儿,你这一生的余缘…很恼人,你本又是蛇后常羲…,罢了,奶奶老了。”
“陈龙泉天命阳格,本与你不相配。”
少屿一边抚摸着他的脑袋,一边叹气道:“无碍,以晏会知道怎么做的,他向来聪慧。”
“啥?以晏哥哥啥?”他懵懵懂懂的问道。
“没事,烈儿,记住,我知道你很喜欢陈龙泉。但是,如果将来你有性命之忧,能舍身救你的,只有司以晏,知道吗?”
小陈烈田一知半解的点头,又乐颠颠的跳下去,飞身扑进来接他吃午饭的司以晏怀里,司以晏宠溺的拍了拍他脏兮兮的脸蛋,向少屿作揖离开。
远远望去,方才还乌发明眸的少屿,一叶落后,发丝覆雪,身姿垂暮,坐定似枯树。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都舍不得。
她说的没错,只是她漏算了情之一物,也没想到,她座下最聪慧的弟子,今时今日,会变得如此愚昧。
第38章 | 三十八 你流氓你负心汉。啊对对对。
之后几天,害人的冰雪凭空消失,天地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序。陈烈田也恢复如常,后臀处一片干净,他索性将虎布撕着裁了裁,当短褂穿,只两条结实有力的胳膊露出来。
“哟,这么贤惠啊?”
林水儿趴在湖里的礁石上,仔细瞧着他坐在岸边、低头裁衣的样子,轻挑的吹了声口哨。
有了陈烈田的战力,他们一路从密林里厮杀过来,那时林水儿见他能走了,当即扭头甩下一句终于不是个麻烦了,就斥声让他跟上自己,又施展轻功在深林里跳来隐去,不一会就甩了他几百米。
陈烈田不会轻功,只好迈大步子奔跑,恼人的枝桠刮花了他的脸和裸露在破烂衣衫的皮肉,赤裸的脚心一踩一个葚刺,瘙痒不已。
这倒没什么,主要是他不识路啊!陈烈田被镜像无数的密林搅得耳晕目眩,左顾右盼之际还走岔了路。
来人怒气冲冲的从身后揪着他的后颈肉,把他提起来,再放在面前。
“白痴!蠢死了你!”
林水儿破口大骂,他只想逗逗他,哪知,一转身人就蒸发了,再看他不自觉交叠着挠痒的双脚,林水儿不自然的拽着他坐下,抓着他的脚放在腿上,一言不发的把利刺一一挑出来,他疼得小声嘶哈,又感觉脚上的手放轻柔了些。
后来他们寻到了这条小溪,终于在远方依俙看见了此处山川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