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淡漠冷然的眼睛。
可他并不像他表现的这样,他近乎咬牙切齿,“方周,你够可以。”
林清野冰冷的手仍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源源不断地掠夺走我所剩不多的热气,我将饺子包装盒贴上他的脸,另一只盒子塞到他手里,刚出锅的饺子烫的很,那一块肌肤上的冰冷很快驱逐。
然而将包装袋移开,那里很快又重新冷了下来。
林清野应该是不高兴的,不用照常理推断就能知道,他脾气差的厉害,平等看不起每个人,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似乎是个火药桶,可事实并不如此。
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他像雪地里透过轻薄云朵洒下的点点阳光,看着是暖的,实际却是一片清澈凉薄的冷。
连他平常对着社里那些人施舍的好,细品之下也是冷的,他将自己的利益盘算的一清二楚,我清楚知道应该抽离,可是我也变得吝啬起来,之前施加的那些耐心又怎能轻易看着它们化烟。
“林清野。”我叫他,不是林社长,而是名字,这么多天来第一次。
我踮起脚吻住他的耳朵,像吻住了一根冰棱,饺子被我推到他的手心,暖活了那处彻骨的冷,“饺子,娇耳,分你一份。”
没有挨揍,我好像离成功近了些。
林清野的眼睛闭着,却又很快睁开,身体里的感觉像是复活了一只飞蛾,要不折不扣地向前飞去。
这么多天了,他思索这么多天了,得出的答案是什么?林清野的胸腔骤然变得聒噪起来,连带着喉管都干渴,咬出血来都不能缓解。
可最难受的是心脏,像是要剜去一块肉去,夜以继日,他自己拿着锥刀磨着,只为磋磨掉一角不该生出的妄想。
可是好痛,痛的他遍体生凉。有不痛的办法吗?
有的……眼前那种诱惑只是出现几秒,他便已完全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林清野捏住蹭着他耳廓的尖细下巴,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狠戾倔强,带着向死而生的决绝。
枯树掩映下,何岱的脸上似是落满了霜,他抬起掌心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唇时,才恍惚觉到甜。
是甜,不是疼,因为这血液中也同化着她的一部分吗?
是了,毕竟他们如此亲密相交过,他依旧扣弄着掌心,纤细洁白的手指染着艳丽的红,直到离开之前,他望着地上那一片开着血花的土壤时,只是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