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养成了她从小就偷奸耍滑又自私爱占便宜的性子。

因为她很早就看清,为那个家付出再多也没用,她只能靠自已想方设法给自已扒拉东西,她才能活的舒服自在。

连上学的机会都是她闹到了妇联,闹的人尽皆知,她父母迫于舆论和压力,不得不给上的。

她的家庭其实不算穷,父母双职工,一个月总的能拿到60多的工资,在她所在的城市不算富裕,但也算中等家庭了。

拱她上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父母觉得她的女孩早晚嫁人,钱财都得给弟弟们留着。

她被绑架受伤后其实可以办伤退回城,她这样的情况,肯定能批,但,回去又能怎么样?

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回去后,父母只怕会把她打包卖个好价钱吧!

这可是能把她下乡的100元补贴都私吞的父母,没给她哪怕留一分钱,也没给她准备任何下乡的东西。

简单洗漱后,她回到了炕上,开始做头饰,一针一线,做的很认真。

躺在炕尾的宋欣桂眼里闪过嫉妒,她出院有段时间了,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需要养一段时间。

她申请了病退回城,上面也批了,但由于伤情严重,不宜长途跋涉,所以她准备等明年转暖后再回。

可回城后也不见得就有好的生活,她没工作,没好的家庭,想到以后的生活,她其实也很迷茫。

看着在农村依然能做女工的冯玉溪,而且据说那个美美服饰厂还是乔筠汐那个贱人组建的,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憋屈和不甘。

宋欣桂咬咬牙,忍不住找茬:“一大早的,吵死了,你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

冯玉溪斜睨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完全无视她。

她冯玉溪现在可是有正式工作的工人阶级,不和这种无业游民一般计较。

而且,她听说这个宋欣桂还想把乔知青骗过去给通缉犯,我呸,又毒又贱,愚蠢还不自知的小人!

同屋的另外2个炕友翻了个身,不理会两人的摩擦,继续睡觉,现在猫冬,起来也没事做。

而且,她们现在只吃两餐,折腾的话容易饿。

她们也羡慕嫉妒冯玉溪能成为厂里的女工,但也不得不服气。

她们也没有想到冯玉溪这样的阴阳人,她的手工竟然非常不错,不得不承认,这点她们比不上。

宋欣桂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不行:“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听不到吗?”

冯玉溪手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又继续穿针引线,啥都没有她赚钱重要。

宋欣桂冷笑:“怎么,成了乔筠汐那个贱人的狗了?”

冯玉溪抬眸,冷冷的看向她:“你说谁是贱人,再说一遍!”

说她可以,说乔筠汐不行,乔筠汐现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

宋欣桂更气了,冯玉溪明明就是奸诈小人,竟然也如此维护乔筠汐,凭什么?

通缉犯的事,她总觉的不对劲,在医院痛苦的不能动弹的那些日子,她一次又一次回忆当时的情景。

当时,乔筠汐很努力和通缉犯沟通,希望通缉犯能放过她。

但,沟通的结果是,她挨了一刀又一刀。

宋欣桂总觉的乔筠汐是故意的,虽然她的表情真挚到无懈可击。

只是,她没有证据。

更让她憋屈的是,所有人都觉得是乔筠汐和裴渊救了她,连公安都这样认为的。

她都要呕死了,现在暗搓搓的在背后说她几句坏话怎么了?

宋欣桂冷哼:“我就说了,贱人贱人贱人,你能怎么的?”

冯玉溪轻呼一口气,妈的一大早吱吱歪歪影响她成为百元户就算了,竟然还敢骂她的衣食父母!

本来看她一个伤员,不想计较,竟然还敢得寸进尺,那她就不忍了。

冯玉溪忽地站起,大步跨过2个炕友,一脚踩在宋欣桂的脸上:“你他妈的再说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