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脑子里的歪念头赶走,轻咳一声,抬头看众人没有注意他们这里,便飞快地在秦政鼻尖处比划一下,“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长到师父这里就满足了。”
秦政:“……”这个要求……真的不高?
祁元夜看到他怀疑的神色,有些不高兴,“我知道这不太容易,所以之前不是没告诉你么!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太医说了,后生小子二十三四还能窜一窜,我现在二十三,好吃好喝好睡地养着,还能窜两年,两年长十公分不过分吧?”
祁元夜掰着手指不太确定地问道。
秦政看他认真的样子,恨不得抱住他亲一口,可是碍于场合,只能摸摸他的头,道,“当然不过分,从今天开始我就让人给你做长身体的吃食,每天早上也不吵你,等明年一定能长他个十来八公分!”
秦政说的肯定,哪怕他心里知道太医说那话很大程度是为了安慰夜儿。
“嗯。”祁元夜笑开,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你晚上也不能闹我。”
秦政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勾起一个笑容,反问道,“为师有些听不懂夜儿的意思,夜儿不妨先和为师说说我怎么闹你了?”
祁元夜气呼呼地瞪他,“你,明知故问。”
秦政连忙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夜儿得给我补偿!”
“什么补偿?”
“回去和你说。”
“……”
他们这厢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越凑越近,看在众人眼里亲密极了。
坐在祁威旁边的丞相讽刺道,“江宁侯之盛宠,果然名不虚传,昭烈侯好福气呀!”
这丞相其实与祁家无仇,不过他在上位之前与先丞相有嫌隙,而先丞相的孙女嫁给了昭烈侯夫人白氏的弟弟,也就是祁元夜的舅舅,四舍五入,昭烈侯府站在了先丞相的穿上,敌人的朋友是敌人,这位丞相自然看祁家不顺眼,不过这只是一部分理由。
更重要的是,先丞相和白家联姻,间接地让丞相和大将军绑在了一根绳上。对一个国君来说,将相不和,是大忌,而将相和,却是大忌中的大忌。所以,两位新人成婚不久,先丞相就以年老体衰的理由被乞骸骨了,现任丞相吸取他的教训,不仅与祁家保持距离,还时不时针锋相对,数年下来,竟养成了习惯,看到祁威就想刺两句。
祁威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倒是祁勇羞愧掩面,连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祁威看他一眼,又看了上首的祁元夜一眼,闭目养神。
旁边窸窸窣窣地说话声又响起。
“听说候府已经把江宁侯在族谱上除名了?”
“没有啊,我倒是屡次建议我大哥这么做,不过他舍不得……”
“可怜昭烈侯一片慈父之心,不过这种不忠不孝的人留不得啊,为了祁家的声誉,还是早早和他断了关系吧。”
祁威的眉头攒起,他后面的祁武硬邦邦道,“这是我祁家的事,不劳大人费心了。”
虽然他对祁元夜这个侄儿没什么感情,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祁家的人,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祁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江宁侯是我赵国人,他以色侍君,雌伏人下丢得是我赵国的人!”
祁威睁开眼,眼里闪过厉色,祁武脸色胀得通红,连祁勇也捏紧拳头,他侮辱的不只是祁元夜,还有他们整个祁家,整个昭烈侯府。
祁武道,“枉大人熟读圣贤书,竟然说出这样的粗鄙之言!”
丞相振振有词,“他做的出我有什么说不得?依老夫看早在秦国攻打我赵国那一刻他就该自刎谢罪!”
这是在责怪祁元夜没能阻止秦王发兵了?
祁武气的心口疼,“照大人这么说,秦兵进城的那一刻大人也该以死谢罪!”
“这是你们武将的失职,和老夫有何关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人读了这么多年书,可见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