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又现身了,小江连同着猎户们埋伏了数日,今夜可算是逮住了那妖物。”
祝妙机忽地顿住脚步,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那近乎浅透的眉目中却并不受控地显出几分微不可见的迷蒙。
他慢慢随着人潮一起涌去了火光的中心。
深夜的火色显得辉煌而庄重,冲天的火舌像是一位拿着罚鞭的审判神。
火色映照进男人雾黑的、却又慢慢褪色为浅灰的玻璃珠眼瞳。
他仰头看着木台上那只被粗糙绳索残忍绑起的狐妖,以及狐妖身畔站着的身姿英挺的他的爱人。
狐妖已然奄奄一息,火红的皮毛被烧得黑了几块,一张怪诞的人面也布满了细细的血迹。
而江让呢?
江让手持玄色长剑,俊朗的眉目中是满满的厌恶、冷漠,眸中的厌憎令他整个人都变得阴鸷、森冷、不通人情。
祝妙机很少看到青年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同江让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之久,熟悉青年的每一寸面目,嬉笑的、温情的、柔软的、爱慕的、渴望的.......
唯独不见冷漠。
台下的欢呼声、叫好声、赞美声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嘈杂、纷乱、血腥。
近乎灼热的视线令男人颤抖得回神。
他对上了那双死气沉沉、嗤笑嘲讽的妖物的红眸。
“杀了它!杀了它!”
狐妖苍冷的嘴唇翕动,忽地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它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血色飞溅,一个艳尸的头颅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一直滚至祝妙机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