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就像从前我们拜过的那座道观,哥哥还记得,老道人曾说过,我们让宝生来一副菩萨心肠,日后啊,说不定能当上厉害的人物。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并不希望让宝这样心软难受,我只想我们让宝永远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老道题命这事江争其实不止一次提起,可这一次说起后,江让却不再仅仅将其当做封建迷信。

少年忽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他完全遗漏了男人的后半句话,只一味失神地盯着窗外的月光,喃喃道:“.....厉害的大人物吗?”

那等他成为厉害的大人物,是不是就有能力改掉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私刑’和‘规矩’了?

毕竟老师也曾说过,权力只会掌握在有本事的人手中,你只有自身有本事了,才有能力推动变革,改变现状。

江让一瞬间豁然开朗,他不再一味地陷入情绪之中,为情绪左右。

少年猛地退出兄长的怀抱,认认真真的道:“哥,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他想,终有一天,他一定要离开大山,然后,将外面的世界带进来,让这个贫穷、固化的小山村也走向新思想的浪潮之中,得到全新的改变。

*

或许是今日的刺激太大,江让晚上迟迟没有睡着。

少年双手交叠,安静地躺在下位的床榻上。

他想了很多改变的法子,但最重要的,他觉得还是应该连通外界,接受外界文化的洗涤,连带着将本土文化中的糟粕剔除。

但连通外界的法子却又不是那么好实现的。

比如山里的交通大难题、教育的普及、顽固不化的老人们、老师说的人人交际的网络,或者索性让全乡的人都迁去城里,不过这点一定极难办到,不说大城市的物价、房价,他们乡的人也没有什么拿手的本领,若是找不到工作,可不就喝西北风了?

江让想着想着,又有点想笑了,他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简直跟痴人说梦一般。

少年慢慢拉回思绪,准备闭上眼休憩。

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江让闭眼的一瞬间,他隐约听到上铺传来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少年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

就在下一瞬间,那喘.息声变得愈发大了起来,像是辛苦隐忍到极致后迸溅开的水浪。

江让颅中一震,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坐起身,抖着手失声唤道:“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