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生吞了,而男主人也被狗抓咬了右腿。

吃人的野狗也染上了时疫,男主人自然没有躲过,自己挣扎着为一双儿女煮了些干粮,熬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吃,撑了几天,却没熬过去,自己死在了正房里。

这两天发出了刺鼻的气味,引来了狗。

生来娇养的一双儿女从小娇惯,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狗开始刨土,两人中的哥哥打定了主意,抓起爷爷特意为自己打造的小锄头,钻到案几下,咬着牙齿狠狠的朝刨土的狗砸去。

双方都是对生的渴望,都爆发了狠劲,人有院墙,狗的爪牙一时奈何不了,但人小力薄,又是一手肿的馒头一样的手使不上力。

“嗷,嗷”

野狗的哀嚎在寂静的只余雪落的声音的村里传的极远。

“有动静!”

一队带着布口罩,腰间挂着大葫芦,別着唐刀的差役从马上下来,他们都是正三十岁左右的现役军人,马上都是一袋又一袋的石灰粉。

自从慕容铧到了扬州坐镇,他们这样的正规军便被排了出来。

二十名正规军配三十个灾民为一队,军士负责搜救围城之后的幸存者,隔离后的健康的民夫们带了橡皮手套填埋村里被咬烂了的无主尸骸,坑里洒满了生石灰。

所有的住房喷洒了一遍酒精,白醋撒过生石灰,有完好的粮食都搜集到统一的消过毒的车斗里,用猎犬拉走统一晾晒做牲畜饲料。

就像打仗一样,后方是源源不断的被打通的补给线,就这样一点点的在向南推动着安全区。

然而,毕竟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他们这一队搜集到的只有少的可怜的一双手都能数过来的幸存者。

到目前为止,县城里富贵人家还好,乡里十不存一。

“嘭嘭嘭”

只是三声枪响,以进院子半个身子的狗被火铳打死,血迹喷了一地,可怜的孩子坐在地上看着翻墙而入的军士,眼中终于流下泪来,他们安全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都死了,都死了”

“家里粮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