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平康里比元日还盛大的节日。
太上皇年长,当今不召幸歌舞伎,元宵节的神女选举都缺了些许魅力,女子的芳华去之何速,可巧,景安公主的驸马拒绝了宫中的试婚宫女。
男风虽然不甚光彩,在当今社会却不罕见,当今不好明言,却严令阚高璐安排了这个酒局。
贵族怎么可能不偷腥。这就和猫不吃鱼一般不合常理,除非程驸马不能人道或者好男风,至于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还不如说天上下金子了还真实些。
谁都知道,今晚程驸马势必会选一个女子共渡良宵。
没有人会选择承受全天下的嘲笑,一个女人而已,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介意自己夫君婚前有过女子的,这和人喝酒一样的寻常。
好男儿,身高八尺,勇武有力,有功业立身就是好男儿。
而众人隐秘的心思也知道,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在男人心理都会有一份特殊的地位。
程驸马可是如今长安城中的第二美男子,是上马打仗下马安邦一身学问众所周知的美男子!
侍女不争气的擦擦嘴角的口水,拢了拢裙摆,又带着一脸壁画上的侍女一般木然的表情进了房间,她可也是长安有名头的侍女,能记清楚长安的大半常来平康坊的贵族喜好的,身价是等体重黄金的侍女。
而大厅里的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甚至出乎所有人意料。
歌舞伎们走马灯一样的献艺,这一波甚至直接上演了天魔之舞,直接就是真人秀,四个肤色不同的女子等候着领舞的临幸。
其余宾客都在临摹这些奇葩姿势,唯独程易,如风中青松,只用那双干净的眼感兴趣的看着众人花样百出的姿势,就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仵作看人体解剖,好似一个得道的佛陀。
一盏茶,一刻钟,众人纷纷由看笑话变成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性,也就那个样子了!
“你就不怕公主退婚?”
阚高璐服了,也泄了争胜的气。
“她不会的,”程易笑的笃定,“她总是不一样的。”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春华在意的就是这,尽管不说,但他自小从他母亲就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善妒,越有事业的人越这样,男人很难容忍妻子出墙,女人同样的,所谓的贤妻良母,像他母亲,不过是不再爱了而已。
他不想那样,举案齐眉,有商有量的过下半生才是他追求的。
性?夸赞自己的体能?
这有突破一个新课题来的让人兴奋吗?
甚至不如五石散!
人是需要节制的,节制让人头脑清醒!
不过,有些姿势或许以后可以同春华实验一下,她学过武的,肢体柔韧性很强,似乎有那么一点趣味。
但他更观察到了人的伪装,什么事情都得两厢情愿才好,他又不是街边的狗,路上的马都不会做的事儿,这些人凭什么以为自己会照做,幼稚的李暄。
“也是,天下都不在意的人,我服了,喝酒!”阚高璐笑了,挥挥手,整个宴会又正常了起来,像合该在大厅广众下的样子,只是有几个宾客贪欢,吃醉了丢丑,钻胡姬裙摆下不出来了!
这样大的阵仗自然瞒不过春华,接到延华递来的消息,她心里不是不矛盾的!
一方面她觉得应该给程易自由,但另一方面她心里难免的有些不快,夫妻这个名头一旦套上,人同人就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多少年来多少夫妻在成婚之前没有见过面,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有什么立场?
这关系里还有谎言。
感情这种东西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殿下,回去了吗?”侍者从红楼出来,也十分佩服程郎君,他自然知道程郎君同自家公主的感情。这是个能办大事的郎君!
“不回去,我们进去!”春华笑了,不管怎么说,夫妻情深总胜过好男风跟不能行丈夫事!
国士待我,国士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