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璜大奶奶一袭月白色绸缎礼服出现在楼梯顶端。裙摆上手工刺绣的齿轮纹样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用银丝织成,据说能防火防污。
整条裙子同珠宝花了2万金磅,是纽西兰偏远地区一个县一年的税收。
这自然也是张子兴的手笔!
“李夫人!“威斯威尔斯公爵小姐第一个迎上来行礼,“您这身装扮简直像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美人正当盛年,美人美衣美珠宝,今天的璜大奶奶如月桂女神,明艳不可方物。
璜大奶奶优雅地回礼,余光瞥见玛丽安正死死盯着她礼服上的齿轮刺绣。一年前,正是玛丽安同人撇清关系,当众嘲笑张子兴“只配和齿轮过日子“。
“这要感谢我亲爱的弟弟。“璜大奶奶故意提高声音,“这都是他的馈赠,命运里对他有所帮助的人他总是铭记在心。“
“张是个绅士!”威斯威尔斯公爵小姐由衷的说,她们这个阶层确实更看中一些美好的品质,有底线就有顾虑,不会让人蒙羞。
当乐队奏响第一支华尔兹时,威斯威尔斯公爵小姐径直走向张子兴。
“张先生,能否有幸请您跳支舞?“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我父亲对您的维珀尔赞不绝口。“
张子兴略显惊讶,但还是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他同夏华有共识,他们需要更高贵的代言人,而公爵小姐正是整个海德公园最有权势最高贵的存在,同她打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两人滑入舞池时,玛丽安的脸色变得煞白。一年前为了同张子兴割裂她曾声称“宁可嫁给六十岁的伯爵“也不能同一个没有内涵的年轻人。
“程教授。“玛丽安突然转向正在品尝香槟的程易,“您不觉得这支曲子很适合跳舞吗?“
程易推了推眼镜,目光平静地越过她的肩膀,那目光中透出的疏离与客气让玛丽安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裸着的小丑。
“抱歉,我不会跳舞!“
程易说了什么玛丽安都没听清,她只感觉身处火山中!
“玛丽安?”
玛丽安接过水晶杯喝了一口香槟,终于缓过气来,她看着夏华同程易吩咐了什么,转向了自己
“喝一杯?”
玛丽安就像一个儿童老老实实的跟在夏华身后上了二楼,李府的窗帘还是原先的样子,不过随着季节的变化又从紫色织银线变成墨绿织金花的天鹅绒。
玛丽安今天穿的是湖蓝色绫缭裙摆,上身是如美人鱼一样的织金花冰蓝嵌珍珠重工蕾丝花苞裙。
在汽灯的照耀下自带高光。
然而,她却觉得夏华身上这件普普通通的秋香色马面裙闪的人眼酸。
只有这样如夏华灿烂才能融化坚冰。
玛丽安顿时心下一松,所有的理智回笼,她深切的明白了自己找错了对象,但,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夏华端着酒杯坐在去年璜大奶奶的位置,一样的桌子,对面坐的确是玛丽安。
夏华不落痕迹的看向玛丽安,她的衣着十分的华丽,今天的她皮肤光洁,衣着精致,美丽,但,掩饰不住的局促不安让她透着惶恐和歇斯底里。
她并不是皮埃尔喜欢的那种类型,美丽,有趣,放得开不用负责没有约束
玛丽安原本是一个很传统的淑女,但皮埃尔的一次兴致将她拉入了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世界。
眼下皮埃尔显然不愿意付责,他显然把玛丽安当成用身体换物质那种心里有数的女子,也就是夏华认知中的捞女。
然而,据夏华的了解,玛丽安只是被一时的虚荣抓住,做了错误决定的普通女子,一个天真善良却因美丽稍稍骄纵的普通人。
她就是比别人长的漂亮一点。
她的父母家庭并不能给她驾驭这份美丽的认知,就纵着她入了火坑,是的,对捞女来说皮埃尔是金矿,但对玛丽安来说他就是火坑!
她所受的教育,身处的社会塑造了小白兔一样的三观,没有意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