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跟两年前她见过的李贝的首饰不相上下,绝对价值不菲,在首饰盒里是耀眼的存在。

“这个似乎于礼不和。”初时在小厨房顺风顺水的时候她好像记得奴仆不能用金饰,尤其是金冠。

“这有什么的,你们是观澜院的,自然不同,你姐姐们日常不都戴,那才是我们侯府的气派。”

库管娘子不由分说的给她套上,几个在门厅里的不约而同的赞起来,“正是好看!”

“就是,这才是咱们侯府主君身边的人”

“是啊,这年头没有金饰,简直不配在观澜院里当差。”

“就是,又不是谢姨娘,嫌这嫌那的!”

春华今天不是没有见到苹果头上那漂亮到爆的金镶珠玉宝蟾钗,透明的绿身子嵌了红色的红宝石,雕的圆润如真。

但,无依无靠的人最忌讳沾小便宜,后边往往是跟着很多意想不到的恶果,这是她行走江湖以及观摩无数恐怖片的经验,同时这也是春华做人的原则之一。

“我是谁,不过是运气好一点遇到侯爷搭救的小角色,那能跟姐姐们比,这个就好了!”

打定主意她拿了一对银嵌玉蝉的小发箍,并一对银嵌玉的耳钉。

“不识抬举!”

“好心当做驴肝肺!”

“狗肉上不了高台盘,也难怪只能做个丫鬟,连个侍妾都挣不上!”

旁边几个人不屑的议论着。

“好了好了!”看着春华青青白白的脸色,库管娘子一笑,拉着她说,“你们几个有本事自己观澜院去,咋咋呼呼的,等着前厅的主事老爷们罚么!”

说着,她拿着手里的皮袄对送过来的小丫鬟吼道,“这是什么,你把阿纯姑娘当什么了,这样半旧的袄拿来不是打我的脸?去,拿那个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来。”

春华还要推辞,库管娘子睁圆了眼睛,“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了,这是份例内的东西。”

年轻人几人受得了奚落,几人受得了激?一而再的推辞,连春华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事妈了。

她在芦苇的艳羡中清点过东西,两人一起抬着竹筐往宿舍去。

这边库管娘子同几人相视一笑,到下了值,已是晚上五点。

从大厨房打了饭菜往家里赶,同一个侯府,不一样的世界。

她虽然是个库管,识字会算,但她当上这个职位靠的就是家中的丈夫有个做外庄管事的亲哥哥。

她大伯子虽然厉害,但丈夫却是嫖赌都占,为按住前几年的一个大窟窿,顺利的将丈夫送到乡下,她贪墨了两件汉玉的古董,不想被张陪房查到了,她也便成了谢夫人的一只关键的耳目。

她家的小院子里面原本厨房的张娘子早在坐了。桌上烧了好大的一桌菜,摆着个紫檀的木盒子,光盒子看着就价值不菲。

“好香的菜,今儿我算是有口福了。”

这样说着,她拿着手上的盒子斜着瞄了一眼,见里面都是好出手的金叶子,不经意的合上盖子,说,“有劳!”

“自然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张娘子有些阴冷的说。

“只是,事情只能是一件一件的坐,这姑娘年纪虽小,见识却高,我们几个又是怂恿,又是激,她始终很稳得住,只拿了一件斗篷,还不知穿不穿,不知道侯爷哪里”

“侯爷哪里自然有夫人,若是什么关键人物,我今天也就没法同你坐在这里说话,”

张娘子说着翘起左腿,双手抱在胸前很不耐烦的说,“何况你做的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过是在同样的一堆东西里面,尽量给她一些稍稍违规的东西,不过是巴结下侯爷看好的一个丫鬟,有错么,若是有错,那整个府里一半的人都得清出去了。”

“你说的是,来来来,喝酒,一切都在酒中了!”

张娘子吃过饭,略带些醉酒的余味走在街上,笑了!

对于一个没见过市面的穷孩子,最容易腐蚀她的就是华服金钱和众人滔滔不绝的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