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前世她便擅长各种手艺,特别是在面食制作上,如今虽无店铺,但她可以从街头摆地摊开始起步。你看那些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摆摊卖地瓜、烤番薯的人们,他们不也照样过得风生水起,活得有滋有味吗?
夜幕尚未降临,盛夏的傍晚,万花争艳,正是生命盛放的时刻。
周宴宴忙完手头的碗盘,迈向院子,准备清洗刚换下的尿布。突然间,她的视线捕捉到门口的一道瘦削身影,她身形微微一滞,随即站起:“祖父。”
周老爷子,身着一件补丁斑驳的长衫,岁月在他的脸庞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望院内。他的眼神落在周宴宴身上:“宴宴,你爹的情况,如今怎么样了?”
深知祖父心中的忧虑,周宴宴在衣服上拭去手中的水渍,走向门口:“祖父,您放心。爹虽然失去了左腿,但人还健在,只要他能安心休养,一定能够康复如初的。您就别再为这事儿操心了。”
周老爷子叹息着,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依旧在院中徘徊,似乎想要透过紧闭的窗户,看一眼儿子。
然而,黄昏已至,家中的小婴儿畏惧风寒,窗户早已被严实地关上。
在周宴宴的记忆中,周老爷子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周忠天,依旧居住在村里,也是个农民工来的。二儿子便是周父,分家之后,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便随长子同住。
还有个小女儿周淑兰嫁去了隔壁村,丈夫是个木匠来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回想起未分家前,一家人曾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当年周父与李氏的婚事却成了家庭矛盾的导火索。周老太太对李氏的怯弱性格颇为不满,对这门亲事坚决反对。
但周父却对李氏情有独钟,坚决要娶她为妻。这令周老太太大为恼火,她放下狠话,若周父坚持要娶李氏,那就必须分家,而且她绝不会出一分彩礼钱。
当年的周父年轻气盛,毅然决定分家。他自己在村中建起了一间简陋茅屋,将李氏迎娶进门。
周老太太因为多次尝试都未能让周父改变主意,终因气急败坏而病倒,不久后便含恨离世。这一悲剧深深烙印在周老爷子的心头,他每每思及,都忍不住痛骂周父的叛逆与不孝,认为若非如此,老伴或许还能多享几年天伦之乐。因此,他愤然发誓要与周父断绝父子关系,甚至严令其他儿子不得与他相认。
这些年过去,周父心里也充满了悔意,然而逝者已矣,他只能尽力避免出现在周老爷子面前,以免再添他的怒火。
如今周宴宴已经八岁了,再深的隔阂也理应逐渐淡化。今日得知周父竟遭遇狼袭,腿部受创严重,周老爷子在家中辗转反侧,心绪难平。夜幕降临,他终究无法抑制内心的担忧,决定亲自前往探望。
毕竟,血浓于水,纵使曾经因老伴离世而心如刀绞,但周老爷子又怎能真的割舍下这份骨肉之情呢?
“祖父,要不您进屋稍作休憩?爹爹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周宴宴轻声提议。
第4章彻夜难眠
周老爷子收回远眺的目光,轻叹一声,“罢了,不必了。”他话语间,手中递过藏着的钱袋,“家中光景不甚乐观吧?这些银子,拿去为你爹置办些药物吧。”
周宴宴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只觉其中的银子重如千钧,“这银子,我不能收。爹要是知道了,只会更加自责。”她心中早已明了,周父多年来对于无法尽孝的愧疚之情。老父亲健在,却未能承欢膝下,尤其是周父自己为人父后,更能体会到当年父母的艰辛与不易。
然而,周父却无法回报那份深厚的养育之恩,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收下吧,照顾好你父亲,我该走了。”周老爷子语毕,又望了一眼那简陋的茅屋,随后转身,缓缓离去。
周宴宴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眼神追随着周老爷子渐行渐渐远的背影,思绪万千。而她的邻居慕婶子,则带着满满的好奇心,伸长脖子越过围墙的界限,窥探着周宴宴的一举一动。
“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