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讨厌被骗,也没兴趣对你死缠烂打。回去后我会向掌教禀明,要求更换学舍,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好聚好散。”
明月卿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轰然响起嗡鸣,他脸色惨白得吓人,勉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行云,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薛灵羽跟你说了什么,你别相信他,他是在骗你!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天生就阴损歹毒、谎话连篇,见我有了什么都眼红想要抢走!行云,你别信他的鬼话,他分明是在挑拨离--”
“明月卿,我看真正谎话连篇的人是你吧!”封行云满脸嫌恶地打断,“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亲耳所闻,要我一句句复述给你听吗!我一直以为你品行端正是难得的真君子,却没想到你这么没有担当!”
过去,念在明月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封行云始终对其有着一层厚重的滤镜。即便对方对自己不仁不义,可他顾忌赵嘉平在场,仍是想着给对方留些颜面。
却没想到明月卿会因此百般抵赖、推卸责任,还祸水东引想要诬陷薛灵羽!封行云感到作呕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股难言的悲凉:“大丈夫生于天行于地,敢作就要敢当!明月卿……别做那些令人恶心的事。”
封行云轻轻一句“恶心”却重重击穿了明月卿的心防,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活似封行云方才对他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看上去摇摇欲坠,像是要碎了。
明月卿捧着心口,神情极度痛苦扭曲,到后来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月卿哥哥,你怎么了!”赵嘉平心情复杂地看了许久的白戏,眼见明月卿被气得吐血好像马上就要昏倒,赶忙上前将人搀住了。
明月卿全身心都拴在封行云身上,现在才意识到还有旁人,不过他实在悲痛难抑,无力分心,只能楚楚可怜地泣血控诉:“行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终究是曾经的枕边人,明知对方佛口蛇心、德行有亏,但见其呕血,封行云还是面露不忍,微微侧过头去。
明月卿梨花带雨的模样委实惹人怜惜,小公主古道热肠、颇有侠气,这会儿忍不住为其打抱不平:“封行云,你刚说的确实过分了些,月卿哥哥怀瑾握瑜,怎么可能说谎骗人?我看多半是薛灵羽利用法术从中作梗,不如我们先回去坐下好好谈……”
“赵嘉平,我真好奇你这种脑子是怎么在皇宫里长到大的?”
硕大几簇悬空火球将暗夜照得有如白日,薛灵羽双手环臂,慢腾腾地行至封行云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马车上待着别动吗,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怎么会裂开,”面对封行云的轻斥,薛灵羽不仅一点儿没生气,反而像被顺毛摸过的猫,极为受用地眯了眯眼,语气亲昵地撒娇道,“这可是你亲手给我包的欸--你的手艺那么好!再说了,洛时序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他说完话,好像才看见旁边杵着明月卿,连忙惊讶地捂着嘴,明知故问道:“哎呀!表哥,你怎么吐血啦?都说应龙百毒不侵、水火不入,应龙之息更是世间至纯,能抵御邪祟、净化污秽。但表哥一到封行云面前就变得这般柔弱……难不成,他克你呀?”
薛灵羽的口吻十分阴阳怪气,赵嘉平看不过眼,骂道:“薛灵羽你给自己积点口德吧,月卿哥哥都这样了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嘉平,谢谢你替我说话。”明月卿挺直脊背,用指腹缓慢擦去唇角的鲜血。原本偷偷缠绕封行云的白绫重新回他身边,却不藏于手腕,而是如披帛一般在他身后轻轻浮动。
明月卿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我说行云为何突然不辞而别,原来是受你蛊惑。”
“表哥此言差矣,”薛灵羽抽出腰后的鞭子,笑嘻嘻道,“当夜提出要[私奔]的人,可不是我呢!”
见薛灵羽扯谎扯得如此煞有其事,封行云不由地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