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的男人正逆光观摩一张片子,他以为是护士,随口吩咐了句什么,我毫无反应,他蹙眉,视线穿梭过厚厚的镜片,落在逐步逼近他的我脸上,他出乎意料的松开手,任由片子坠落,发出哗啦的声响,结结巴巴喊了声程小姐。

倘若不心虚,万万不会有这副表现。

果然他是张宗廷收买的人。

我皮笑肉不笑,抵达桌前,与他隔着半尺宽,抬手捏住他胸前扣住的标牌,我匆忙一瞥,唇边勾起奸笑,“原来是马医生,失敬,我们又见面了。”

他冠冕堂皇那番开场白,询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弹开他胸牌,若无其事擦了擦手指,“何止不舒服,有些疑惑,还请马医生指点一二。”

他闭口不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的紧张与彷徨,我笑眯眯撩拨耳畔的碎发,“我怀孕的图像,马医生的确认不出,还是装聋作哑。”

他瞳孔波澜闪烁,随即下移,扫过我小腹,装疯卖傻问,“有这样的事?”

“哟,马医生从医前,想必是演艺圈的人,你比我还会骗人呐。”

我无半点征兆和分寸,掌心重重拍打他胸口,“马医生素日救死扶伤,看多了苟延残喘半死不活,这是眼馋了嫌命长,还是口袋瘪了,图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