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百乐门和夜来香的交际花,仰慕您有得是,谁还不能怀个。”
张宗廷从报纸内抬起头,他没接,而是意味深长看了秃头半晌,又下意识望向卧房,我本能一闪,贴在墙根,门缝空空荡荡,一缕摇曳的黑影也消失得干干脆脆。
他压低声音,“所谓喜欢孩子,取决于孩子母亲是谁,小五生,我高兴,其他女人,我不需要累赘,你明白吗?”
秃头搔后脑勺,欲言又止,张宗廷警告他这种话不准再吐一个字被我听到。
“廷哥,您奔四了,搞个娃不是应该吗,百年后养老送终,外面叫得上号的黑老大,哪个没二奶和儿子,抱给嫂子养,她还能不乐意。”
张宗廷折叠报纸,插在书架的夹层,“我自己朝不保夕,是否有未来都不确定。照顾好小五,是生是死,对得起她,能瞑目就行。”
我牢牢攥着门栓,手背泛起一条条青筋,苍白的指甲盖叩在锁芯边缘皱成一片雪,分明是阳光普照,我只觉寒凉渗骨,我较劲了良久,无力垂下。
造化作弄。
我终于有勇气挣脱根深蒂固的虚荣,食得起涩味,命又给我当头一击。
我算哪门子女人。
这具皮囊,如同无用的躯壳。
除了承欢雨露,它还配干什么。
它在逐渐枯竭,荒芜。
张宗廷那段时期与十四K的阿威交往密切,几乎是每日泡在澳门塔,大B哥忙着招待安德森,无暇顾及盟友,阿威趁机大量投注金钱,资助张宗廷存放于金三角缅甸边境的贩毒潜艇,路线也已规划完毕,走云南水路、绕漳州港、经行广东省珠海码头,驶入澳门。
漳州是福建省的贩毒大户,清剿力度居内地首位,原因很简单,漳州没正儿八经的大毒枭,势力遍布不广,后台疲软松散,条子击溃的突破口很显著,之所以途径漳州,是掩人耳目,云南距福建省比澳门市多六百公里,任何人想不到,贩毒潜艇重见天日后,故意绕远圈子,绝对在条子的猜想之外。
贩毒潜艇每分钟消耗的票子,相当四线小镇半年的收成,阿威出资大B哥购毒的两倍,索取货物的七成,很是划算,既不耽误与亨京,也捎带着开拓澳门市场,阿威的路子,比大B有过之无不及,乘警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东风,澳门的锦绣辉煌,指日可待了。
张宗廷为尽早敲定,放了不少水给十四K的堂主,在1902赌博赚了小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