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细长上悬的眼尾温顺却坚定,红痣艳丽如霞,绵软芬芳的檀香在雅间流动,淡黄色的灯光,妩媚且沉默。
关彦庭不自觉放下掌心的茶盏,和我视线相碰,他缓缓说,“那就好。”
他覆在我手背的滚烫温度散去,“我其实后悔。”
我一怔。
“我该狠一点,霸道一点,专横一点,正人君子有什么用,还不是拱手让人。”
我喉咙泛起酸涩,一阵苦辣直窜鼻梁,刺得眼泪险些滚落。
万般俗世,痴男怨女,是红尘里的人,总有一桩眷恋。
抹不掉,捂不热。
“彦庭。”我话音未落,咫尺之遥的门突然被破入,“关参谋长约我女人下棋,不通知我一声,未免有些失礼。”
我瞳孔猛缩,僵硬转过身,张宗廷的出现激起了我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我几乎坐不稳从椅子跌落,冲过去奋力撕扯他衣袖,“谁让你来的!”我蓦地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间盘旋,关彦庭这盘棋,哪里是和我博弈,他在迫使张宗廷山穷水尽,我无非是诱饵。
张宗廷拍了拍我脊梁安抚,他脱掉西装,随手搭在门后的衣架,泰然自若走进里间,在关彦庭的对面落座,“关参谋长不需要引蛇出洞,你想见我,安排人来1902,我的根你操纵着,不是易如反掌吗。”
关彦庭含笑不语,他拾起一只空荡荡的茶杯,斟满茶水,“我今日是故友的身份,不是张老板的宿敌。”
张宗廷讳莫如深注视着愈发膨满的水,“这倒难得。”
两杯满溢,关彦庭饶有兴味嗅着茶香,“张老板,这座临江茶楼的景色,是不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