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多疑,你这一点很像我,但胜过我。你母亲对你寄予厚望,我只一个心愿,你平安长大,在我庇护下让沈家永不没落。”

他流连着杯壁的龙凤花纹,“她体弱,就算竭力抢救,也撑不住一年半载,你埋怨我,猜忌我,贬斥我。良州,你和我恩断义绝,对你没有益处,只能你自掘坟墓。”

我直勾勾望着楼下的一幕,未发觉保姆沿着扶梯上来,她附耳告诉我在客房接了一通客厅引进的电话,是一位小姐,她说在维港咖啡厅等您。

我莫名其妙收回视线,“澳门的小姐多如牛毛,她是谁。”

“她自称姓蒋。”

我更诧异了,蒋璐?

她怎有祖宗私宅的号码。

我住了两日一无所知,她倒有路子摸得明明白白。

这团迷雾乌云惆怅,说得通有,说不通也有,必然哪一环节遭刻意隐瞒,令所有人疏忽了。

“我晓得了,良州稍后询问我,你就说我买糕点,最迟傍晚前归。”

保姆点头,她掩护换了衣裙的我从后院废弃的铁架子楼梯离开庄园,我没带司机和保镖,我笃定土皇帝猜不准我不百般藏匿,还有胆子四处奔窜,和他的枪口擦肩而过。他若真有廷取的架势,眼下的庄园已水深火热,插翅难飞。他先探底,试试祖宗口风态度,坚决过硬,他再做最坏的套路,对症下药。

司机驱车载着我躲开沈国安的警卫抵达维港,我进入旋转门,游移在几十张相似的方桌,蒋璐倚着一盏装饰的花灯向我挥手,她衣着娇艳又张扬,我想低调都难。

我四下警惕梭巡,确定无人注意我,迅速靠拢橱窗。

“我的处境,蒋小姐聋了吗,你道听途说,也该有个数。”

蒋璐一手按在小腹轻轻揉捻,一手支额角,懒洋洋的姿态说,“正因了解你的棘手,我才送你一颗定心丸,不枉你我一同跟过张宗廷。”

“你从谁手中得到沈良州宅子的电话。”

她矫揉造作扭着绵软的身段,“我自有渠道,与你不相干。”

我担忧争执引人瞩目,不再和她唇枪舌战,我坐下略佝偻着脊背,“定心丸。”

“关彦庭启程了。”

我轻蔑瞟她,“就这个?”

她莞尔一笑,“还不够?你不安分守着丈夫过日子,他心心念念皆是你呀。”

她托腮瞧玻璃外的车水马龙,“澳门是一座来了不想走的城市,多有趣呀。每个人戴着面具装模做样,利益当道,丧心病狂。底线、荣宠、情爱、兄弟,一一践踏为残渣。好狠的心肠呐。关彦庭让我对男人刮目相看,什么节骨眼了,他还能抛下军权,趟沈国安的浑水。”

我面无表情,“多谢。这事他管不了,也无需你窥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