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尧。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我在回警局的路上一边用衣服擦着鼻涕,一边想。

傅臣尧和郁误砚,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又和当年的alpha案有什么样的联系?陈齐,我死去的同事又是为何,被谁所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郁误砚,去了哪里?

我进入警局大门前,仰头望了眼昏沉的黑夜。

我有预感,这场初雪会下得尤其大。

26-28

26.

呼呼呼――

呼呼、呼呼――

我不停跑着,我头也不回地跑着。

我的丈夫化身为魔鬼,他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如果我稍有缓歇,他便化身猛兽,将我拖入深渊。

天越来越暗了,风也更硬,我的脸颊和风迎面相撞,疼得像裂了口子的苹果。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喉道里反上来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我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回头望了一眼。

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街边小店在黑夜中挑起的红灯。

我感到些许茫然,渐渐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圈。

灯光里饱和出暧昧的光圈,寒风融入了劣质的香薰。高饱和度的光线耀目地刺向我的眼睛,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这是我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我听错了,直到他又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帅哥,来这边玩呀~”

我循着那道娇软的声音寻去。

27.

“啊――”

我打了个哈欠,这些资料看得我两眼胀痛。三年前alpha案保留下来的资料并不算很多,但为了找出其中的转机,我已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四遍了,我同事随便抽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与遇害地点,我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我发现一件事。”

我同事忽然出声。

我打了一半的哈气临时收了回去,嘴巴要闭不闭地耷拉起来,傻里傻气地转头看向他。

我同事把屏幕转向我,指了指上面分屏的两个文档,说:“你看,当年alpha案发现第一位受害人是前年12月末,宣布抓到真凶的时间是3月31号。傅sir的结婚登记是2月29日,如果系统里郁误砚的档案没有造假,根据系统里先存的档案来看,郁误砚本人长期在白艾市生活, 直到第一起alpha案发生前五天才回到飞地市。”

“所以,”我从电脑荧幕密密麻麻的时间上挪开视线,茅塞顿开:“郁误砚的作案时间是完全充分的!”

“你个――”我同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但我得出的结论又确实属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指尖点点两个时间,“我是说,傅sir一直是个工作狂,除了重要节日回家,那几年他几乎长期生活在警局里,而郁误砚又在和飞地市相隔大半个星球的白艾市读书,他们两个哪里来的时间谈恋爱?”

“在alpha案发生的至少前五年里,我找不到这两个人一点有可能有交集的地方。”

我同事真不愧是飞地市最高警署的专业分析员,他把一连串的日期输入了某个统计软件,折线图在我眼前纵横绵延着展开。

最终,统计软件给出了飞地市工作狂傅臣尧和白艾市优秀博士生郁误砚,前半段的人生中可能相遇的几率,那是一个极低的数字,低到在ao匹配系统输入这个匹配率都被直接给出【另择良偶】的建议,0.006%。

但是在alpha案后,这两个本素不相识,甚至称得上素昧平生的人,竟然结婚了。

alpha案发现的第一具和第二具尸体的时间线在软件中成为了两个加重的实心红点。

就是从这两个日期开始,傅臣尧和郁误砚的时间线渐渐重合,最终化为了一道加粗的黑线,那之后他们结婚了。

在这条变换的时间线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