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蘇寒的手,“蘇寒,幫我。”

蘇寒盯了黎業一會兒,驀地漾起笑:“唉呀,既然您都這樣拜託我了,我要是不幫您,可就說不過去了。”他舉起手,幾個身穿黑西裝的alpha瞬間從角落中竄出,逼近他們。

黎業猛地跳下高腳椅,繃緊渾身肌肉,做出一個備戰的姿態:“蘇寒?”

“請您諒解呀,我也不想這樣對您的。”蘇寒說著豪無誠意的道歉,“可是會長下令要抓您回去,我也只能照辦了。”

黎業愣了下:“你說陳齡?”

蘇寒微笑著點頭:“剛才我是在試探您的態度,如果您不願意,我就直接把您強行帶走,但......我們似乎可以和平解決?”

黎業沉吟片刻:“我明白了,我跟你走。”

跟著蘇寒坐上轎車後,黎業的眼睛被矇上黑布,視線被瞬間掠奪。蘇寒溫和如煦的聲音在身側響起:“請您忍耐一下,接下來我會帶您去總部見會長。”

黎業雖目不能視,但他明顯能感覺到蘇寒在防他,防得很嚴,他前一秒剛在腦海中建構出地圖,下一秒就會被毫無規律的急轉彎給打亂,一路上都是這樣,搭乘的時間很漫長,黎業有些暈眩,車輛的行跡是支離破碎的,他已經分辨不清自己被載到了哪個區域。

過了不知多久,車輛緩緩停止,黎業被蘇寒攙扶著走下車,蘇寒卻忽然將他的手臂反擒身後,冰冷的手銬銬上手腕,束縛住他的雙手,黎業條件反射地僵硬了下:“蘇寒?”

“我很訝異,您竟然這麼輕易就信任我。”蘇寒慢悠悠道,“您就沒想過我可能會傷害您嗎?”

“據我對你的瞭解,你如果想狩獵我,不會用這麼麻煩的方式,更不會搬出陳齡來拐騙我,這不符合你的美學。”黎業淡然道,“更何況,我出事了,秦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你也不會去得罪他們。”

“瞧您這話說的,多沒意思,虧我還想嚇一嚇您。”蘇寒押著黎業走進電梯,“您說得大致沒錯,但有一點不對。”

“例如?”

“您即將要出事了,記得我說過的嗎,會長沒打算輕易放過您。”蘇寒友善地提醒,“他知道您在找他,所以我被派去接您。”

進了屋子後,室內的溫度比外邊涼上許多,甚至有些冷。黎業被摁跪在地,打從踏進這個房間,他就感受到一股超乎常人的壓迫感,弱小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發出警示,曾經黎業能夠忽略掉,但如今這個本能凌駕了一切,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能夠單殺s級alpha的怪物,禁藥挽救了他的性命,也摧毀了他的身體,他現在只是個脆弱的,殘缺的omega。

這個殘缺還得追溯到過去,那時機構不斷拿他試藥,給他的身體埋下病根,導致他分化成omega後,也一直沒能發育出生殖腔,就跟單性的男alpha、男beta一樣,只有淺淺一道,微不可見的縫隙。黎業以前跟陳齡交歡的時候用的都是後面,他也去看過醫生,想治癒萎縮的生殖腔,然而他的身體太過虛弱,禁不起藥物的摧殘,所以跟陳齡在一起整整五年,始終都沒能要上一個孩子,這一直都是黎業的心結。

然而黎業也沒辦法去憎恨這具殘破的身軀,這都是命,他只能接受。黎業跪在地上,蘇寒已經離開,這個房間只剩下他,還有那個男人。黎業恍惚想起之前他問陳齡喜歡他哪裡,陳齡說什麼都喜歡。其中也包括黎業的缺陷,所以跟陳齡在一起的某段時光,黎業對自我產生懷疑,他真的配嗎?

可如今這個問題卻顯得無足輕重,已經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是陳齡想不想宰了他的問題。黎業安靜地感受著陳齡的威壓,被剝奪了視覺,其餘五感就更加敏銳,黎業能清楚地感覺到空氣的流動,空調低沉的鳴響,陳齡的壓迫感彷彿實體化,帶著血腥的肅殺感,沒有人說話,沉默便如潮水蔓延開來,幾乎將人溺殺。

耳邊傳來腳步聲,陳齡動了。緊接著男人的氣息在面前逸散,陳齡來到黎業面前,黎業平靜地抬起頭,布條被扯掉,突如其來的光明刺得黎業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