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祁家下了足足的聘礼,他必须要和祁阔那混账二世祖成了亲,有了夫妻之实,这笔聘礼才会实实在在用在他家里。

祁家承诺过,哪怕他嫁过来,也会供他读书直至科考。

喜房内,朱红的蜡烛被点亮,幽幽的暗光落在周迟冷静的面庞上,脚边一名黑衣男正乖顺的把脑袋伏在他膝盖上,轻柔的蹭了又蹭。

段煜,他小时候路边捡的一条流浪狗,这么些年来,周迟骂他是狗,他仿佛也真把自己当成了狗,主人去哪儿他就跟哪儿,哪怕嫁了人,他也寸步不离。

曾有人戏谑的讲:就算周迟和他丈夫在床上颠鸾倒凤,这条狗也会沉着一张脸在床榻外守着,待两人结束了,再去将他主人身上汗津津的痕迹全都舔干净。

段煜喜欢在夜里盯着周迟看。

十几年来,周迟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待这条狗还以为今夜会像平时一样,正要兴奋地喘着气儿扑上来时,周迟却轻轻一推,把他推了个底朝天。

“你在这儿守着,我出去一趟。”他端着房间里的喜烛,口吻冷淡道。

深夜,走廊里红灯笼高高悬在房梁上,伴随着忽如其来的急风骤雨,噼里啪啦乱晃,红光一闪一闪,险些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

“周公子…不对,少夫人,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