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丝。 小男孩不懂,他还太小了。 他只欣喜于自己今天没有挨打,然后费力地端起水盆,尽快溜回了屋。 傍晚,下地的人们陆续回村,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冒出炊烟。木门再一次开了,小男孩端着一只豁口碗,盛着能见底的清粥和脏兮兮看不清已经腌了多久的咸菜,蹭到整个下午都没有移动过的男子身边,小心翼翼道:“爸。” 他爸没有反应。 “……爸!” 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僵硬的脸上泛着青灰。 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突然攫住了小男孩幼稚的心:“爸,吃饭了!……阿爸!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