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副眼镜应该和这戒指装在一起,但是镜片毁损严重,他担心碎玻璃伤手,不得不让人扔掉了。
谢兰昭说话时郑维仪抬起了一只手,那些Alpha立刻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谢兰昭的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维仪,”谢兰昭终于显出阴沉的怒容,“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郑维仪走回他面前,然而并不看他。他向其中一个Alpha借了支烟,又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按了按眉心。
“现在是你求我,是不是?”郑维仪的表情在烟雾中晦暗不明,众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半个小时之前你就该死了,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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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仪当然是气昏头说的胡话,他暂时也不能把谢兰昭怎么样。如果谢兰昭没有按时发送消息向他那些爪牙确认情况,宋绫就会立刻被转移到别处当年谢兰映要把他扔到北非去不是没有理由,这人一直是十足的坏种。
他投鼠忌器,不能再进一步,但今天他做的这些事已经足够让谢兰昭吃惊。他一直当郑维仪是被谢家严格管教的产品,一个按谢兰映的意志行动的精致人偶,他没想过郑维仪竟然会带了一队佣兵把他堵在他自己家里。
谢兰昭在郑维仪的示意下恢复坐姿,他们在两张相对的扶手椅上谈判。谢兰昭认为他的提议很合理,毕竟他那位大哥只在遗嘱里给他留了少得可怜的房产和现金他想要谢氏的股权,份额至少是郑维仪现有的一半。
郑维仪借来的那支烟即将燃尽,谢兰昭耐心地等待对方手中的暗红微光熄灭。他原以为让这个温吞驯顺的外甥低头不必费什么功夫,此刻他承认他是稍微失算了一点。
但他还攥着一个人质,他知道郑维仪非常看重那个古怪的女人。
“我要先看到她,”郑维仪果然说出了如他所想的答案,“只要宋绫安全,这些都不是问题。”
第25章 | 0025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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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绫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蜷缩在地上。
因为她下午被强行带走时非常不配合,所以那些人不得不在路上对她使用了过量的麻醉剂。宋绫偶尔也会为自己的冲动个性感到后悔,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心跳的频率像是有一把榔头在胸腔里乱锤,而且头疼得快要裂开。
如果她肯稍微听话些,或许就不用被人摁着吸入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水,也不会在此刻体验到这种濒死的感觉,然而以宋绫的人生观来看总是遭罪事小,绝不轻易认输投降才是关键。
她又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一点触觉,被压在地上的半边脸和手掌大概是蹭破了皮,刺痛中几乎有灼烧感。身下的水泥地面凉而粗糙,附着了一层黏腻的水汽。
这是一间地下的仓库,宋绫努力了几个小时终于翻身坐起来,并且半走半爬地在黑暗中尽力摸索了一圈。她探索周围时绊倒了好几次,因为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钢材和塑料管,这里除了安全出口的标识还亮着之外也没有启用任何光源。
那扇门当然是打不开的,地下室里当然更不会有窗户。宋绫靠在安全出口那几个绿光闪烁的文字旁边喘气,心里镇定了不少,她发现玉禾真他们似乎没有和她一起被抓进来,况且她知道自己还是有办法,她一定会从这里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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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昭没有做到郑维仪的要求,当晚他拿出来的只有一张照片,画面中是一个形容狼狈、躺在地上的女人。女人脸部模糊得看不出是睡是醒,甚至不能判断那是不是宋绫。
藏匿人质的地方很谨慎地屏蔽了信号,谢兰昭不可能向他提供更多的实时视频,郑维仪也不准备再提出要“看见宋绫”的条件。
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已经足够让他失态,看到那样子的宋绫无异于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