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人欺负,走,哥哥带你去看医生。”
他牵着阮玉绵和我错身而过。
我失去禁锢,瘫倒在地。
因为强行忍耐,十指深深插入泥地。
沾满黑泥和鲜血。
因为薄砚辞,没有人会来帮我。
所以只能忍着恶心和疼痛把虫子扔掉,才摇晃着去找家庭医生。
刚进去,就看到薄砚辞在帘子里面给阮玉绵涂药。
明明只是涂药,却让阮玉绵娇喘连连。
等他拉开帘子,他身后的阮玉绵腰都软了。
而他手指沾着药水。
薄砚辞扫到我红肿溃烂的脖子,把药水扔给我。
我慢了一步,玻璃瓶就摔在地上,药水淌了一地。
“不许去找医生,你只配用脏东西。”
在薄家乃至京圈,他就是天,说我不能找医生,医生就不会看我一眼。
我半跪在地上,用沾着黑泥的手涂抹药水。
抬眼就看到薄砚辞温柔地帮阮玉绵消毒双手。
“薄砚辞,我要离开薄家了。”
九岁的薄砚辞说要给我一个家,但是现在家没了,我也该告别了。
薄砚辞把阮玉绵的手擦干净,轻吻她的指尖。
表情几乎没变。
“你再说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
“我说,你和绵绵小姐要结婚了,而我只不过是外人,应该和那九十八个候选人一样离开。”
“薄砚辞,我这不是请求,是通知。”
“通知?!”薄砚辞并未察觉自己语调变了。
“江雪,你那个植物人爸爸,是打算放弃治疗了吗?”
他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身体一僵,那些来自前世记忆让我浑身颤抖。
他曾拥我入怀,又用冰冷的手把我推入棺材。
可惜薄砚辞再霸道,也想不到我很快就要嫁人。
以前要好时,和薄砚辞闹别扭,我都用离开薄家威胁他服软。
可我现在不需要他服软。
我真的要走了。
久久不语,薄砚辞嗤笑。
“怕了就乖乖呆在薄家,绵绵需要一个贴身女仆伺候。”
“尤其是我们新婚夜,你来替我们暖床。”
阮玉绵羞红了脸,粉拳轻锤他的胸膛。
“砚辞哥哥,羞死人啦。”
她细白的手被薄砚辞抓住,直接揽腰抱起。
“害羞什么,走,哥哥带你去玩。”
我被阮玉绵的小高跟踢开,坐在玻璃碎片里。
拿着医用镊子清理干净腿上的碎玻璃,我随意上了药。
我又回到住了二十年的房间。
想学着曾经看过的小说女主收拾东西。
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件独属于我。
薄砚辞以前总和我拍照。
不知何时起,合照里的人永远停留在十年前。
阮玉绵出国十年,他念了十年。
婚房的暗室贴了满墙他让私家侦探偷拍的阮玉绵的照片。